“你这将棺材卖得死贵死贵的奸商有资格说这话?”林三顾挑挑眉,然后掏出来一个蝴蝶纹饰的钱袋子,想将余下来几人应交的钱都付了。
一路上早已将自己脸上五颜六色的胭脂水粉抹了个干干净净的九思用折扇按住了林三顾给钱的手,问道:“我们这么多人,衣食住行如何解决?”
“思虑过多,是要秃头的,”知秋将九思手里的钱夺过来,径直递给守庄人,笑吟吟道,“喏,收了钱,可就不能反悔咯。”
望着那双其内有微芒绽放,阵法似有变动的眼眸,守庄人略有迟疑:“你,姓葬?”
“提到这个,我也有件琢磨许久,百思不得其解的小事儿,想请教这位公子,”未免大庭广众之下失礼,知秋微微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你们一族不冠山名姓‘剑’而改姓‘叶’的原因,该不会,是为了掩盖贱的本质罢?”
仿佛还嫌激得不够,知秋开口,又添了句:“暮烟仙子,真是为缝补封印而死么?”
于是守庄人的神情立即变得冰冷肃杀,抬腿一脚朝他前胸踹去。
不会武的知秋无力抵抗,这一切发生的又太快,旁人根本来不及阻拦,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个断了线的纸鸢似的飞离数尺,后狠狠摔倒在地。
急眼了的林唱晚欲拔轩辕夏禹,结果剑刃就像是被粘在了剑鞘上似的,根本抽不出来,那把藏在她体内的本命剑此时也不听召唤,不肯现形。导致保持着拔剑姿势的林唱晚僵在原地,显得有些尴尬。好在此刻形式紧张,绕是唐雨眠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将绑在手腕上的弩箭卸下来,帮她戴好后再转身,双手莹白如玉,眸中紫光盛放。
已奔到了知秋身侧的九思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双膝之上:“啊葬,你怎么样?”
眼冒金星,被踹出内伤的知秋压制着反胃的感觉和从喉咙里传来的灼热与腥甜,将拿九思当成自己的盲杖,昏昏沉沉地喃喃:“卧槽,这比预想中的要疼啊。”
对他的能力了若指掌,一下子就猜到了始末的九思无可奈何道:“你这又是作的什么死呢?”
以唐雨眠为首的其余三人已同守庄人剑拔弩张地对视起来,气氛甚是凝重。
见林唱晚还在试图拔她的剑,知秋便唤道:“傻丫头,别拔了,灵剑通人性,不会让你伤他的。”
他的声音还有没恢复过来的嘶哑,九思的眸光逐渐锐利冰冷起来:“我们本无意与阁下为敌。”
明明是知秋先戳了他刻骨铭心的旧伤,骑到他身上去拔虎须的。守庄人懒得辩解,冷笑道:“怎么,仗人多,欺负我势单力弱?”
护短护惯了的九思正要发作,知秋便拽了拽他衣袂,耳语:“明知道是我设计好的,你瞎掺和什么呢,可别把自己给气坏啰。”
说罢朝守庄人道:“既如此,便再给你个退钱的机会罢,可想好咯,这御剑术,你是教还是不教啊?”
好歹活了这么些年,情商再低,此时终于明白过来知秋是在暗示他们这群人是为前尘旧事而来,目的不纯且来历不简单,还很有可能会牵涉到自己不愿回忆的过往的守庄人扯了个凉飕飕的冷笑:“教,怎么不教?”
瞧这阵势,看来不让这群少年人吃点儿瘪作为交换真相的代价,守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除知秋之外的一行人纷纷打了个寒战,终于由林唱晚作为代表,问出了大家皆不敢言的心里话:“那个,冤有头债有主,您有火能不能别冲我们发?”
“债主”知秋登时睁大了无辜的双眼:“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兄弟,要同甘共苦的么!?”
“呵,兄弟?”林唱晚冷笑,扭头问唐雨眠,林三顾和九思,“他是谁,你们认识吗?”
立马获得了一致对外的回答:“不认识,这货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