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正唱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知秋科普的话语停在此处,便自顾用知秋缓缓放下手中镶嵌明珠,以美玉雕琢而成的夜光杯喝酒去了,靠在绑了锦绣背垫的椅背前,轻晃着脑袋,似在细品戏子宛转悠扬的唱腔。
等了许久不曾等到下文,略有些心急的林唱晚:“后来呢?”
知秋的嘴角轻轻往上翘起来,是很温柔的弧度:“后来的事情众说纷纭,我亦不敢乱讲,丫头,你还是自己听吧。”
只见立于台上的戏子水袖一挥:“既已立誓定终生,与卿本该长相守,奈何为世所不容,受尽讥语与冷眼。”
“难道他口中所唱便是事实不成?”林唱晚不解道。
“八九不离十吧,”知秋懒洋洋的说,“毕竟他是除却鹤卿与三无外,离林图南最近的人了。”
“三无又是谁?”林唱晚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吧丫头,你居然连三无都不认识,”知秋惊讶道,“他可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第一人,在你这年纪时便已悟得大道,练就半仙之躯了。”
“我常年在深山里修行,怎会知道这些?”林唱晚理所当然道。
正聊着,知秋突然问道:“丫头,你觉得底下唱戏那人好不好看?”
“什么?”林唱晚疑惑地将目光投向立于戏台上的戏子。
精致到足以入画的眉眼,比姑娘家还要纤细白皙的葱指捏成兰花,蝴蝶似的翻飞着,带动起水袖一同翩然起舞,唱腔不停,清亮婉转,将林图南这个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力度恰到好处。
当真是戏如其人,风华绝代。
颜控狗林唱晚表示她很喜欢。
“我妻身娇玉体弱,时常缠绵病榻中,自恨无力医顽疾,便至桑榆寻药宗,”那戏子像是留意到了林唱晚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扭过头朝她抛了个媚眼,“不料尚未入山门,便遇宗主药不停。重伤濒死难瞑目,听君奄奄垂绝语,原为托付总角徒。”
“啊……真好看,”接收到了的林唱晚捂心口,“好美一人,我死了。”
又问知秋:“这段词说的什么事?”
“鹤卿身有宿疾,命不久矣,林图南不忍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抱憾而终,便策马扬鞭,至桑榆去向药宗宗主药不停求解救之法,”知秋食指在桌上扣了扣,示意林唱晚斟酒,“不想尚未踏入山门,便遇到了重伤濒死的宗主药不停,临死前药不停将亲传弟子药知然托付给林图南,用去往员峤山的地图,换林图南护药知然一世平安。”
传说遥远东极的无底之海,有五座神山,分别名为:岱舆、员峤、方壶、瀛洲和蓬莱。这些山,上下周旋三万里,山间相距各七万里,每山平顶达九千里。里头所有的居民,皆是“圣仙”之种,每日在山与山之间作各样跨海凌空的飞行和不拘形迹的自由交际。
“渤海之东的仙山员峤,真的存在?”林唱晚好奇道。
“当然,那是药不停的师门,也是当今药宗的本源所在,”知秋答,“就像蓬莱是腐草流萤的本源所在一样。”
“后来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林唱晚有些气恼,“骗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