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阁下不是很能逃吗?如今再逃一个给彭某看看?”
在云扬最初被传送到的石屋外,彭理负手悬于空中,面露狞笑地看着正化作一道电光逃窜的云扬。
而在石屋旁的地面上,则是立着三根尺许粗细的木柱,每个木柱上都绑着一人,皆是用绳索紧紧地缠了起来。
远处的云扬顿时停下脚步,面露惊怒之色地朝木柱的方向望来。
木柱上的三道身影,都是他最熟悉的亲人,左边木柱上是父亲云齐,中间木柱上鬓发微微发白的老妇人是母亲陈霜,而右边木柱上绑着的,则是弟弟云峰。
在绳索的紧缚下,三人皆面露痛苦之色,母亲陈霜体质最弱,已经痛地昏厥了过去。
“阁下杀贫道徒儿,又坏了贫道多年的谋划,今日贫道定要让阁下付出代价!”
彭理看着云扬身形停下,不由哈哈大笑,笑声停下后,他的面庞上又换上了副狠毒的表情,阴测测地道。
完,彭理手中的银色软剑登时飞出,在云扬惊骇的目光下,将绑在木桩上的云齐、陈霜和云峰依次灭杀。
“不!”
看到眼前这一幕,云扬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旋即心口处有剧痛传来。
身为修士虽需斩断凡缘,但不经过成百上千年的洗礼,又怎能将生养自己的父母彻底遗忘?
而后,在怒火的催动下,云扬几乎不假思索地祭出重水壶,”砰”的一声打开壶塞,整壶的重水犹如浪潮般向彭理冲去。
彭理祭出青铜盾意欲抵挡,不过在重量堪比山峦的重水下,却是连人带盾被压得粉碎。
含怒灭杀彭理后,云扬只觉一阵恍惚,他用力咬了下舌头,痛觉传到识海,这才略微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石屋外被重水扫荡过的平整地面,再联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云扬面上不由露出惊恐之色,而后这种惊恐渐渐变为颓然。
他的身形从空中落下,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方才的云扬,已经意识不到自己身处幻境之中了,而这种情况,正是他即将沉沦在幻境中的表现。
不然的话,只要他用心一想,便知道就算彭理没死,也断无可能将远在归一宗境内的父母和弟弟抓来,自然就能推断出眼前乃是幻觉。
这种情况其实与梦境颇为相似,哪怕梦中再荒诞离奇,梦中之人也无法觉出丝毫不妥,甚至会轻易因些明显不合理的情况而动情。
云扬望着不远处的石屋发怔,从他被传送到这座石屋伊始,至今已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的经历,简直宛若噩梦一般。
这两个月间,他与传送到此处的每个修士幻象皆大战了五六次以上,其中彭理等人还好,他在多次斗法掌握其弱点后,灭杀他们已无须耗费太大力气。
仅有蓝衣修士和公孙柔两人,即使幻象在斗法时缺乏灵性,他也不是其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