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听她这么说，就乖乖坐下继续打牌。

陈芒左手边坐着卫行，右手边坐着吴思，吴思右边是徐林。林蔚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坐在卫行左手边。

俞静颖和白雅见这里热闹，也凑过来，俞静颖坐在吴思边上，白雅没处坐了，只好搬椅子坐到徐林和王亮中间。

陈芒也很实在，说不说话就不说话，只是偶尔当卫行出错牌的时候，伸手指指。她也很公平，偶尔也会帮吴思看看牌，照样不出声地比划一下牌面。

只是每每她探头往右边帮吴思看牌，卫行就会拉她的手腕，把她扯过来让她看自己的牌。

徐林和王亮的牌技很好，原来就是在桌子上撵着吴思和林蔚欺负的，等陈芒来了，这左一指导右一指导地，四人胜负也是均等，各自有输有赢。

后来吴思又换了俞静颖，王亮也换了白雅，除了陈芒没上牌桌，其余几人倒是都轮过一圈。

一眨眼两个多小时过去，已是深夜。几人便散了牌局，说要去放烟花等零点。

这时，林蔚依旧是醉得瞎嚷嚷，而其他几人也多少都喝了点酒，虽不至于醉，但脸上也都泛着红晕。当然，陈芒并不包括，她可是一直没出声，也没上过桌的人。

“哎呀，太好了，我终于能说话了，给我憋得诶真是，”陈芒抱着几包手持烟花和仙女棒往院子里去，边走边笑着说道，“还是放烟花好。”

“那可不，你要是不憋着不说话，今晚我们都要喝死在这里。”徐林说。

几人张罗着开始布置烟花。

林蔚非说要搞个大的，于是和徐林王亮搬了几箱大的烟花到湖边空地，一字排开，还接了引线在一起，这样零点的时候燃了引线，几个烟花就能一起着了。

俞静颖则拿了光绘棒，说是没玩过这个，她换着花样比划形状，一个劲儿地让吴思给她拍，动不动还要给吴思指导一下拍摄技巧，玩得不亦乐乎。

白雅也没有玩过光绘，也想玩，让卫行给她拍照。

卫行正要拒绝，就听到到陈芒道，“你愣着干什么呀，快去给白雅拍照片呀！”陈芒心想这卫行难怪母胎单身，这么傻站着一点都不积极，难道等着白月光自己哪天突然想不开地来答应他吗？陈芒叹气，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热心人士，除了帮卫行挑礼物，看来还要指导一下卫行怎么追女生。

见他们几人都在忙活，陈芒就自己拿了仙女棒和打火机，开始点烟花。

她一次点了三根，像是上香一样，朝着四方天地拜了拜。拜完也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坐在院子里的折叠椅上，开始盯着仙女棒看。

仙女棒透着近乎发白的黄光光晕，和院子一串串的小黄灯放在一起，意外地相衬。她顺手就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仙女棒和院子小灯的合影，觉得可爱极了。

拍完照她又开始点仙女棒，一根接着一根，盯着它一点点慢慢地燃烧殆尽，又用旧的去点燃一根新的，拿着新的在手上比划。

她这么看着，渐渐地出神。

这种感觉就像生命地延续一样，一个人点燃另一个人，黯然离去，另一个人又点燃下一个人，再度离去，既悲伤又庄重。

她想自己一定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不行，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怎么可以这么丧！陈芒自我安慰道，于是掏出手机就开始P照片，准备发微博。

她在调整亮度和对比度的时候，突然发现，卫行不小心入镜了，黑黑的一团人影，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他的穿着。陈芒本想再拍一张，却发现自己的仙女棒都在思考生命的时候用掉了。

无解，只好继续P照片，顺带着局部调暗了卫行的部分。

打开微博，打字……

本来还想定位的陈芒想了想，私人住宅定位还是很不安全的，于是关掉定位。

传照片，发送！

发好微博她就是抬头去看院子里几人。

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离她最近的卫行。

此时卫行正像个没有灵魂的拍照机器，白雅俏皮地不同换动作换姿势，但他却不动声色，麻木地连摁拍照键。

哎，这样拍出来的照片能看吗？陈芒叹气。

反观吴思那头则是。

“诶，颖颖你要比划的再高一点，再慢一点，对对！就是这样！”吴思正指点着女友如何拍出更美的样子。

这样一对比，陈芒忽然觉得卫行木讷地有点可爱，像个没有注入灵魂的机器人一样。

她突然回忆起今天和卫行相处下来，似乎少了以往的疏离和客气，少了命令和执行，也少了伪装和掩饰。

除了一早刚上车的时候有些尴尬，之后的相处其实更多的都是自然的真情流露，不管是卫行，还是自己，都不像之前那样总是端着装着，两人都随意放松了很多。

嗯，这样也不错，陈芒笑了笑。

起身便走向卫行，想去指导他怎么拍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