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炸起,恍若天籁。
身上一轻,紧接着一记闷哼,对她施暴的男人被狠狠一拳揍飞出去,整个人“砰”地一声猛然撞在货架上,而后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跌落到地面上。
安楚宁两手撑地勉强挣扎着侧坐起身,一手捂住前胸,一手拉上自己的裤子,抬起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对着躺倒在地上的人一阵拳打脚踢,力道十足十,没有一分留情。
她瞪大眼,颤抖着嘴唇:“卓——溢阳?”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救了她——
这一刻,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有惊讶,有庆幸,有感激,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涌上心头。
这个男人,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夺走她的初吻,曾经威逼利诱强取豪夺几次调戏她占她便宜,曾经她对他避之不及却躲不开他的几番纠缠,曾经她对他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可就是这个男人,在她绝望的时候,及时挺身而出——救了她。
他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停下脚上的动作,回过头看向她。
她侧坐在地上,单手撑地,一手按在胸前用破碎的衣料勉强遮住胸部,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额头一片红肿,满面斑斑泪痕纵横交错,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全身微微颤栗发抖,凄惨得像刚遭受过性虐摧残的弱女子。她坐在地上仰望着他,一双盈盈美目盛满了劫后余生的后怕,柔弱无依得无以复加。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脚下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敢碰她,很好。”
说罢,抬起一脚,狠狠踩在地上男人裸露在外的整根XX上。
“啊!”杀猪般的哀嚎声凄厉地响起,男人瞠大眼,极致的痛苦令他的面容疯狂地扭曲,双手紧紧捂住血流不止的下/身,嚎叫着在地上发癫似的打滚。
安楚宁看着这无比残暴的一幕,震惊地抬手捂住张大的嘴巴:好、好狠。
“立生,立生你怎么了?!”吴鹏飞从外面跑进来,登时傻眼,“这是怎么回事!”
“叔——叔叔——”吴立生痛得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掉,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我的命根子——啊——”
吴鹏飞看向他的下/身,但见那里鲜红一片,裤子上和地面上都沾满了血迹,双手指缝间还在不断地冒出一股股鲜血。
“天啊。”他暴躁地大吼一声,“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卓溢阳压根不理会他,径自转身走到安楚宁身前,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抬首看着他走近她,宽厚坚实的手掌递至她眼前。没有什么时候能像此时此刻,她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男人强大的力量——和她身为女人在体能上的弱势,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却是她当下唯一的依靠。
她放开捂住嘴巴的手,搭在他的大手上,被他握进掌心。一股温热自两人交握的指尖传递开来,莫名夹杂着一抹安全感。她借着他的力道踉跄着起身。身体还处于后怕中的瘫软无力,腿一软,眼看着着又要往下跌去,他一臂揽住她的后腰,她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被他搂抱进温热的怀里。
“被吓到了?”他低头看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难得她不抵触与他的碰触,一手压在胸上遮挡要漏不漏的春光,一手主动抱住他的腰身稳住自己的身体,低下头不说话。
“看来是被吓坏了。”他愉悦地笑出声,轻拍她两下光洁的裸背,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
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穿好,遮挡住她狼狈不堪的上身,又掏出手帕慢慢替她擦掉满脸的泪痕。
“你是谁?”吴鹏飞双目赤红,“你毁了我侄子的命根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卓溢阳回头,懒懒地道:“随时奉陪。不过现在,你不是应该赶快送你的侄子去医院,否则就不仅仅是命根子断了的问题了。”
吴鹏飞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立刻招呼一群等在外面的课长和员工七手八脚地把吴立生抬起来往外走去。
卓溢阳眯眼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又低头瞧默不作声的安楚宁一眼,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叹息一声道:“走,我送你回家。”
卓溢阳搂着安楚宁走到卖场楼下的停车场,让她进副驾驶的位子坐了,开车上路。
身上穿着他的外套,成熟男人的体味淡淡地充斥鼻尖,难得的是,她没有在这股味道里闻出一丁点的烟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他有洁癖?
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到他的脚上,一双皮鞋油光呈亮,刚才那么狠地一脚踩下去,怕是他回家要好好洗洗鞋底了。
“在想什么?”他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