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口口水,软下语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怒你的。”
他放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眼中隐有笑意:“嗯?”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我今天喝了酒,可能脑袋有点——不清楚,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看着她一副畏惧的样子,可怜巴巴地向他示弱,他轻笑一声:“知道适时服软,看来你的脑袋清楚的很,小妮子酒量当真不错。”
说罢,他放开她起身坐回驾驶座,重新发动车子:“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她吁出一口气,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你情绪不对。”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哑口,心说他怎么就看出她情绪不对了?他们之间迄今为止不过才见过四五次面,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卓似萍的堂哥,其他有关他的信息她一概不知,而他也不过最多只在卓似萍那里偶尔听说起过她几句吧?是他对人的观察力天生就特别敏锐吗?
“其实没什么啊。”她转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道,“就是好不容易灌醉了一群男人,有点累而已。”
“公司聚会,他也去了对吧。”他不允许她逃避,直接点出来,“怎么,没趁机酒后乱性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她转头,怒目瞪他:“不要胡说!”
“胡说?”他沉声道,“刚才在街上看到你,那附近根本没有KTV,倒是有一大片住宅小区。你是刚从他家出来吧,竟然没有在他家过夜,是他太正人君子还是醉倒了有心无力?”
“卓溢阳!”她紧紧握住双拳,克制住自己扑上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怎么,我有说错么?”他瞥她一眼。
她在心中默念冷静冷静,平复下心绪慢慢道:“是。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就这么简单,请你不要多想。”
他嗤笑:“你是想说你和他之间是清白的?”
她扶额:“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
“那你伤心什么?遗憾没有真的发生点什么?”
“我哪有伤心。”
“没有吗?”
“——”她不说话了。
半晌,她幽幽轻叹一口气:“我见到了他的初恋女友。”
他愣住,回头古怪地看她:“所以?别跟我说他因为初恋拒绝了你。”
“是——吧。”她低下头,“他把我当成了她,可是我不想这样。”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瞧着她:“他的初恋是天仙还是富家女,难不成他还一辈子只要她一个?”
她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轻轻吐出三个字:“她死了。”
他噎住:“怎么死的。”
她闭上眼:“被他的兄弟们——活活X死的。”
一时静默无声,没有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讽笑出声:“所以他是打算一辈子为他初恋守节了?”
她偏头看他:“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俩很值得同情吗?”
“同情?”他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有什么好同情的?身为男人,要么大方出让女人,不舍得就好好保护。既然选择了放手,就不要事后再来后悔。作为女人,要么好好享受男人们的雨露恩泽,不愿意就找个能够保护你的男人。谈朋友的时候没有看清这一点,出了事你又怨的了谁?”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气鼓鼓地瞪他,可是虽然口上不赞同他,心里却隐隐觉得他说的似乎挺有道理。
他懒懒地道:“你现在是被对他的感情迷了心,等你哪天醒悟过来,你就会无比认同我的说法了。”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天天自我折磨是事实,人家已经够痛苦了,你这么冷酷无情落井下石你有人性么?”她忍不住为余佑安说话。
“我没人性?”他冷笑,“还以为你有多成熟,原来也不过是个感情用事的幼稚女人。”
“你——”她气结。
车子停下,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道:“到了,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刚关上门,还未站稳跟他说声再见,他就发动车子丢下她绝尘而去。
她对着远去的轿车不满地哼一声,径自上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