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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寒对安楚宁很有兴趣,自她回来后话题基本都围绕着她转,询问她的基本情况。碍于礼仪,安楚宁揣着张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脸皮,乖巧地一一作答。在回答的同时,她也礼尚往来地探他的底。

江海寒,中元人,毕业于中元财经大学本科审计学系。工作两年,第一份工作在中元第一会计师事务所——峰阳会计师事务所,一年后跳槽到易玛公司任内部审计。

从综合排名上看,中元财经大学不如中元大学,但从专业上来看,中元财经大学审计学系毕业的比综合性大学中元大学会计学系毕业的在会计领域上无疑专业的多。

安楚宁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在峰阳事务所干了一年跳槽到我们公司来呢?中元第一会计师事务所,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理想工作啊,可惜她所有岗位都不招应届生,否则我肯定投简历。”

江海寒颇为不屑地道:“中元第一会计师事务所又怎样?再第一也不过是个私营企业,几个铁杆兄弟合伙人蛇鼠一窝瓜分利益,分到下面员工手里还能剩多少?我一个小小审计在里面待上猴年马月才能有出头之日?不像我们公司,再在中华做得业绩不佳,至少也是全球知名的外资五百强,而且公司人才少,拿我当个宝。任何一个理性的经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安楚宁沉默,对他的观点持保留意见。

从公司层面来看,虽然易玛是外资五百强,可是鉴于零售业这个夕阳产业,就算公司不会倒闭,今后也不可能再有长足的发展,只会一步步走下坡路。反观峰阳会计师事务所,尽管是私营企业,却是中元会计师事务所头块牌子,其人脉必然广得惊人。且不论经济形势的好坏,咨询服务业务总是必不可少,国家又重视发展本国自己的事务所,峰阳无疑是块众人垂涎的香饽饽。

从个人职业发展来看,外资企业大多不肯放权,副总经理职位以上皆由本国人垄断,断不会让中华国人做决策的一把手。而国内事务所则不然,只要你有本事,最后爬到合伙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她其实对江海寒的说词颇有疑虑:照理说峰阳并不招收应届生,江海寒的第一份工作居然在峰阳,他怎么进去的?莫非他与里头的合伙人私下有什么交情?可是既然有关系,为何又工作了一年就跳槽出来到别处企业另谋高就?

当然,虽然心中的不解甚深,但关乎他人的隐私她却不便打听,也——没兴趣打听。

半晌后,她状似不经意地探问:“审计很忙吧,到处跑?”

江海寒点头:“当然。一个月除了月头和月尾回总部报销出差费用,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外地各家门店。”

“你们负责各家门店的资产盘点?”

“大公司分工很细,门店商品、设备一块不归财务管,由门店营运的人会定期检查、盘点,我只负责金库的资金盘点。”

安楚宁“哦”了一声,心说他工作出差那么频繁,估计以后就算在一个部门上班平时碰到的机会也屈指可数。思及此,心下不由大定。

江海寒笑望着她,道:“楚宁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

安楚宁一个哆嗦。她和他有那么熟吗?听他叫她的名字那么熟拈的语气就让她浑身不自在,别扭的很。

“没什么特别的。”她一语敷衍而过。

低着头的她错过了江海寒眼里一闪即逝的寒芒。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碰到江海寒问些不愿回答的问题她就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带过,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再主动和他说话。

对于安楚宁的冷淡,江海寒不以为意——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依旧有说有笑的和大家聊天,上午下班的时候甚至提出要请安楚宁吃午饭并顺道送她回宾馆,被她以和其他管培生一起吃饭为由婉拒。

望着她头也不回干脆离去的背影,江海寒眼中一片阴鸷,周身散发出一股久被压制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