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哥好有性格哦,我就特欣赏这样的男人。”安艳华大加赞赏。
吕丹阳道:“艳华看来动心了啊。你让似萍给你牵牵线搭搭桥帮你俩联系撮合一下,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嫁过去做个妾也不错。”
安艳华反驳道:“我好歹也是嫡出的好不好,还是丹芙毕业的硕士生,能当正室也说不定啊。”
全艺依道:“你铁了心准备和你男友分手了?”
安艳华轻蔑地嗤笑一声:“如果能嫁给卓家大哥为妻,我此生还有何求。我现在的男友算什么?他连给人家擦鞋都不配。”
艾可元眼中闪过一道嘲弄的光芒:“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就那么有信心,确定自己一定入得人家青眼、可为人正妻?你不觉这声卓家大哥现在就喊上了有点为时过早?要不还是等尘埃落定后再叫吧。”
安艳华昂起头:“你们等着瞧。凭我的学历家世、人格魅力、床上功夫,还不是什么男人都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噗嗤——”吕丹阳、全艺依、艾可元一同喷笑。
安楚宁哭笑不得,望向卓似萍,只见从头到尾淡然超脱的她,此刻眼中也划过一丝轻鄙的笑意。
安艳华不解地问:“你们笑啥?难道你们怀疑我的魅力?”
全艺依已经赖在吕丹阳身上憋笑憋得说不出话来,吕丹阳连连摆手,边笑边咳道:“没没,我们都很看好你,你看你那么自信肯定没问题的对吧。所以我们拭目以待,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也能一并喝到你和似萍堂哥的喜酒。哈哈哈——”
艾可元淡笑着接口道:“是啊,最好到时我们两家一道办酒席,双喜临门才完美呢。”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忍笑忍得万分辛苦的全艺依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余佑安轻咳一声:“离办酒席还有一点时间呢,到时候容得各位随意胡闹。楚宁,说说你的童年和情史吧。”
男人一句话,闹腾的气氛瞬时安静,大家乖乖坐好,摆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安楚宁略略想了想,沉静地道:“我的母亲原本是她丈夫的正妻,但因为只得我一个女儿,家主便又纳了好几房妾室。其中一位妾室生下了儿子,家主于是废了我母亲正妻之位,改立庶弟的母亲为正妻,我的母亲则被降为平妻。至此,我的庶弟成为嫡弟,而我也由嫡女变为庶女。母亲半生要强,治家手腕凌厉高超、雷厉风行,一朝从主母的位子跌下沦为妾室,心有不甘,难免心意难平。偶有怨怼,被有心人听了去在家主枕头边嚼舌根,家主大怒,将母亲贬为贱妾。母亲不堪受此奇耻大辱,主动请求家主给予休书一封,誓与其恩断义绝。彼时家主甚宠他的几位小妾,对母亲三番五次的挑事骚扰更为烦躁厌恶,他二话不说大笔一挥,干脆地休离了我母亲。现在我和我母亲住在一块相依为命,由于母亲搬出夫家之时我尚不到上学的年纪,如今却是连家主的样貌也记不太清了。”
安楚宁的母亲性格倔强,自被休后曾经高高在上惯于发号施令的她一个人打几份工,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被人随意辱骂鞭打,艰难地拉扯安楚宁长大。没有人会同情怜悯帮助她,邻居们只会围坐在一桌喝着香茶、嗑着瓜子,笑骂她一声“弃妇”。
从小,安楚宁没有朋友,老师们想着法子地戏弄、折磨她,罚站、罚跑、不给饭吃司空见惯,同学们嘲笑、欺负她,划花她的本子、扯掉她的头发、踩烂她的鞋子、对她拳脚相加更是家常便饭,如此羞辱她是他们一天上班或上学中不可或缺的莫大乐趣之一。
被丈夫休弃,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耻辱,虽然在座的他们无法切身完全体会,但也能想象出个大概,安楚宁的母亲从云端跌至谷底,除了承受巨大的心理落差外,还要忍受周围人们的冷嘲热讽和欺辱孤立,安楚宁亦由身份尊贵的嫡女落魄到一介庶出的孤女,从小到大不知受到多少来自旁人的冷眼和轻视。
如此悲惨的童年被她平铺直叙地淡淡道来,仿佛她只是一介局外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地讲述一个他人的不相干的故事,可正是这份平静,却更教人倍感心酸。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安楚宁不以为意地接着道:“至于感情,我到现在还没交过男朋友,所以没有情史可说。”
安艳华瞪大眼:“楚宁你没交过男朋友?难道你还是处女?”
安楚宁声音有点冷:“对。”
吕丹阳赶紧道:“楚宁长得这么漂亮,才不愁找不到男朋友。”
安艳华道:“楚宁肯定是要求太高看不上人家吧。”
语落,全艺依和卓似萍瞥她一眼,艾可元对着她摇头叹气,吕丹阳瞪她一眼道:“艳华你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