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原来入画是夫君(2 / 2)直男夫君不好惹首页

头发被盘起来,因为赶时间,梳头的人用了不小的力气,每一根发丝都紧紧的牵拉着头皮,让苏金珞痛苦无比,刚想说什么,两个堂妹已经一左一右的开始给她擦粉、画眉,一片艳红的口脂被塞在唇间,“抿住,别动。”

“唔唔唔!”苏金珞抗议的呜咽几声,两个堂妹笑到,“姐姐莫急,新郎已经到门口了,马上就能见到,今年怀个大胖小子,明年就落地,哈哈哈哈!”

大红的嫁衣被套在身上,几双手忙乱的帮她整理着。沉重的凤冠压上头顶,苏金珞忽然后悔了,她还不想嫁人,她还想做单身贵族呢。

“我不要……”苏金珞刚想喊我不要嫁人,口内被塞进个东西,一个声音说道:“乖侄女,含住,这个口香可是好东西。”

“唔~!”一阵浓重的薄荷味在苏金珞的口腔里散发开来,该死,这是她最讨厌的味道。

不容分说,红盖头从上面盖下来,苏金珞一阵恍惚——晕,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人了?!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之前脑子里想什么来的?

不过此时后悔晚矣,众人七手八脚的推着她送到花轿里,她根本没看到来接亲的男人长什么样。

苏宅离裴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八抬的花轿慢慢的在街上晃悠,身后跟着二十抬陪嫁,这多数都是裴家的聘礼,苏秉忠全部给女儿带回来了,又尽力陪送了四抬嫁妆。

花轿落地,苏家新买来的陪嫁丫头春桃伸手打起轿帘。

新郎裴珙身着大红秀金的礼服,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沉静,伸手扶住轿中的新娘。

透过盖头下的空隙,苏金珞看见自己细白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握住。那手上粗砾的茧子硌得她很不舒服,蓦然有些心惊,这是一介武夫啊!听说裴四郎常年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也有人说他八字杀气重,所以两个柔弱的贵族娇女没等过门就被冲了福寿。自己这是跳火坑来了吗?不说他能不能妨了她的福寿,万一他性情暴虐、万一家暴……!

想着这些,苏金珞心乱如麻,一脚踢在门槛上,身子一歪向旁边倒去。

关键时刻,那只大手用力拉了她一把,苏金珞转而跌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小心点!”男人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关切,苏金珞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忽然想起了丁昭鹏。

大四一年里,丁昭鹏急切的求了三次婚,很想毕业就把婚事办了,可她一直犹豫着,认识十年,她忽然彷徨了,爱他还是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她说不清楚,但如果轻率的走进婚姻,却绝不是她愿意的,所以她一次次的拒绝了他。后来,她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等她在这里醒过来,她甚至怀疑这件事和丁昭鹏有关系,他幽怨的眼神,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

“小姐,行礼了!”陪嫁丫头春桃一手扶住苏金珞的胳臂,另一只手在她后背用力的推着,苏金珞回过神来,赶紧弯腰行礼,心里各种不愿意,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包办婚姻,我怎么这么窝囊,现在反悔来的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司仪已经大声喊道:“送入洞房!”

苏金珞坐在喜床上,裴府的福娘抱过一个不满周岁的小男孩放在她身后的喜褥上,嘴里念叨着:“一爬爬到新娘怀,二爬爬来大胖小……”

一番折腾后,众人退去,苏金珞伸手去抓自己的盖头。

“哎,小姐,这可不行。”春桃阻止道,“得等姑爷一会儿来了才能取下。”

苏金珞一把撩开红盖头,“一会儿再盖好就是了。”

春桃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中,伸手从怀中拿出两个煮蛋,“小姐,饿了吧,先垫垫吧,出门前奶奶给带的。”

白煮蛋!苏金珞对这东西实在爱不起来,不过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凑合吃吧。

春桃小心的用手帕接着蛋皮。

苏金珞打量一眼春桃,这丫头可真水嫩,眉眼精致中带着几分谨慎和精明,也不知苏秉忠从哪里买来这么个美人,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闺女长相不行,弄个丫头笼络姑爷?这都什么事呀!切,简直无聊透顶。

“你也饿一天了,那个你吃了吧。”苏金珞示意春桃吃了另一个蛋。

春桃摇头笑道:“小姐你连早饭都没吃,这会儿一定饿了,奴婢不饿,奴婢出门前用过饭了。”

“我爹在哪里买的你?”苏金珞这几天忙着画画,对这个刚买回来的陪嫁丫头也没怎么关注,就听说买来时花了不少银子。

“奴婢原是官家女子,因父亲获罪,被抄入掖庭为奴。近日宫中消减人员,就被官伢发卖出来了。”春桃语调柔和,不疾不徐,带着让人心神安定的力量。

“哦!他们跟你说了没有,”苏金珞一边吃着蛋一边含糊的说道,“关键时刻,你得帮我。”

春桃白嫩的俏脸一红,“小姐但有吩咐,春桃必当从命。”

“你愿意就好,一会儿我叫你,你就进来,我身上不爽利,你先替我过了这一关。”苏金珞一脸没心没肺的表情,跟个陌生男人洞房,这事她实在接受不来。

春桃沉默着,没有多言。

吃完蛋,苏金珞抹抹嘴,喝了点水。

“四爷,您慢点!”

听到声音,春桃忙帮苏金珞把盖头盖好。

裴珙早就在外面了,听见里面在吃东西,也不好进来,在窗下站了一会儿,听见她们的对话,心中有些无奈,新婚第一天就做这样的打算,这女子的性子也有点太跳脱了。

春桃退出去,带上门。

裴珙拿起桌上的金秤杆走到苏金珞面前,轻轻一挑。

红盖头骤然撤去,苏金珞略有几分紧张的打量面前的男子,忽然大骇,惊惧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竟然是你?!”

裴珙微皱眉头,“当然是我。”

“你是裴珙?!”苏金珞额头的冷汗涔涔的冒出来,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是他!

裴珙眼里有些困惑,“你不是看过我了吗?”怎么如今还这样大惊小怪的,好像情形有点不对,难道那天自己误会了,她不是特意去相看自己的?!

看你个鬼啊!苏金珞心里直哆嗦,他就是自己那天在福聚楼见过的男子,就是那个在战场上欺负被俘虏狄戎国女眷,被人买画手画成春宫画的混蛋?!她竟然嫁了这样一个人渣。

不对,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如果他知道是自己画了他的丑事,自己这条小命还能保住吗?!

苏金珞一脸苍白,冷汗刷刷的流下来,哆嗦着嘴唇,声音走调的叫着,“春桃——春桃——”

边叫着春桃,她小心的向门口移动着,“公子,将军,那什么,我今天不方便,你看这是春桃……”她打开门,把春桃拉进屋,低声在春桃耳边说道:“就靠你了。”

把人向前一推,她急忙转身出屋关上门。

新婚第一天,遭遇女方莫名厌弃,裴珙的脸色早已经阴沉下去,这个女人已经惹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