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顾首辅此举的确有利我容国，但百姓们可不会这么想。”出声反驳的是刑部尚书季子宣，他一贯反对顾染行事，此时顾染不在长安，气焰也是嚣张了几分。

季子宣冷然一笑，道：“顾首辅究竟是真心为百姓着想，还是想为自己敛财。”

徐林风一听，季子宣这是在暗讽顾染和南海江家的关系，南海江家是天下首富，掌控全国医药，纺织，货运。而顾染的母亲承江氏一脉，江家自然与顾家同一战线。

“够了。”永帝喝道。他扫过众人，在看到左相吴晟赫时停下，沉声道：“吴相，你说说看。”

被点名的吴晟赫一脸平静的站了出来，躬身施礼后道：“陛下，臣以为所有结论都言之过早。”停顿时看了一眼永帝，又道：“既然顾首辅以苏州为例，那我们观望便可。”

永帝沉吟半刻，殿内一片寂静无声。

“就依吴大人所言。”

季子宣等人心有不甘，也不再多言。

“太傅，顾染先斩后奏，陛下竟然没有降罪于他？”一出宫，季子宣上了南宫昱的马车，屁股还未坐下就着急出口。

南宫昱低声笑道：“他行事不是一向如此吗？”

季子宣凑近南宫昱，低声道：“太傅，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宫昱看向被风吹打动荡的幕帘，声音飘渺似是无力：“既然他那么爱出风头，那就让他好好得意得意。”

苏州算是安稳的过了几日，怨声虽有，也无人敢多嘴。

“大人，陛下怎么说？”永帝的口谕一到，吴南星便着急问道。

“静候佳音。”顾染倾吐出几个字。

吴南星一顿，随即笑了笑。“虽然没有直接获准，但陛下也没有怪罪，还是好事。”

听到吴南星的话，顾染别了一眼他。吓得吴南星直接住了嘴。

顾霆上前一步，躬身道：“此事还多靠左相大人美言。”殿内发生的一切，随着口谕也一并传达，吴晟赫的话自然也得知。只是这左相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不与旧臣结盟，也不依附于顾染，心思实在难测。这次突然为顾染发声，怕是得了吴南星的便宜。

吴南星一愣，讪讪一笑道：“家父也只是尽心尽责而已。”

慕容初这边用过早膳，与夏冰二人去了集市。

“小姐，你怎么总是爱来这集市？莫不是以前也爱来？”夏冰调侃到，这几日慕容初每日都会来这集市转一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慕容初笑了一下，“以前常在山中，母亲不喜我下山，所以下山次数少之又少。”

夏冰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失言，尴尬的看向慕容初。

慕容初和煦一笑，“我不是怪你。”眼睛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悠远绵长：“我在山中时，人少，感受到心里的平静。如今到这喧闹处，却也能得一平静。只是这两种平静，似乎有些不一样。”

夏冰专注的盯着慕容初，然后道：“小姐，你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

“对。”夏冰肯定的点点头，“小姐性子淡泊，刚回宫时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现在的小姐，虽然话也少，却比当初温柔了许多。”

慕容初一愣，她没有料到夏冰如此的评价，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同行。

慕容初两人买了一些菜，准备付钱时，一人影突然掉落在菜摊铺上，吓得众人四散开来。夏冰赶紧拉着慕容初躲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