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君:
今年春天的雨下得好忧伤啊!总是不舍得离开。其实,离别对我而言,是刻骨的痛!但是我的痛都在夏天!我喜欢你的母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讨好她,因为在她之前,我都没有叫过“妈妈”!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在爷爷奶奶的描述中,她应该是个温柔的、坚韧的女人,家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爷爷说,我的爸爸接受不了妈妈永远离开的事实,可是,心里刻上了的人,哪里是销毁了照片就可以忘记她的音容的呢?你也已在我的心里,我习惯了在孤独的夜里想你!习惯了在任何可以思绪的时候想你!想什么呢?或许想的就是想象中的你吧!
沫儿
夜静了!小楼的位置在小区的僻静处,更显得静了!屋子里的灯光特别耀眼,如同初见顾良倾那天的阳光,晃得简沫有点睁不开眼睛,门开着,外面燥热的风肆掠地吹了进来,简沫慢慢爬了起来,她将门关好,找出医药箱,熟练地给自己上药、贴上创可贴。看着镜子里苍白着一张脸的自己,她肯定地道:“不怕!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是吗?!”她强迫自己微笑,然后又对自己不停地说道:“我可以的!没关系!”
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坚强了许多,简沫对自己点点头,她卸下首饰,抹去妆容,脱下了礼服,换了衣服,衣服上淡淡的茉莉香,让她更加坚定起来。她将礼服小心地折叠好,将首饰一件件装回到盒子里,送到了主卧室。她走出房间,开始细心地打扫起凌乱的客厅,她特别认真,认真到大脑里一片空白,不再思考。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简沫已经将所有的屋子都清扫得异常干净、整洁了。她走进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小心地将绣架打包整理着。
忙完了,才发现,小楼里有太多的茉莉花盆栽,她又一盆盆搬到一起,装到纸箱子里。她的额头已经浸满了汗水,受伤的地方,隐隐透出血迹,混合着汗水,有点疼,她回到房间,沐浴,上药,整理好自己,看看时间,便开始联系快递公司,快递员还没到,顾良倾的律师和林溧阳就过来了。
林溧阳在律师的陪同下走进小楼,显得特别局促不安,他看到了简沫额头的伤,有点吃惊,但还是颇为冷静地安排了律师与简沫会谈。
律师拿出协议书,递给简沫,简沫特别认真地一行行看着。
律师立刻道:“简女士,顾先生说,如果您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可以提,但请你根据事实依据来提!”
果然,生活不是电视剧,商人就是商人,简沫仔细读着协议,协议很简单,简沫可以得到一套小型公寓,以及顾母赠送的首饰,便没有其余任何东西了。简沫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开始签字,林溧阳迅速抓住了她的手,“嫂子!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简沫停住了手,她呆呆地看着林溧阳。
“我是说,顾总昨晚才带你参加了聚会,让大家都知道你是顾太太,可才过了几个小时啊,就要离婚!是不是,太冲动了!嫂子,你能不能等一等,等顾总消了气,他一定会恢复理智的!他——”林溧阳着急地道。
“这已经不是几个小时就这样的,溧阳,你非常清楚,这是多久!”简沫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很感激他还可以给我这套公寓。”
她转而对律师道:“许律师,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公寓的钥匙呢?”
许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钥匙,递给了简沫,“今天就可以搬过去了,这套公寓在顾先生名下,我会在一周内办好过户手续。”
简沫接过钥匙,“办理这些手续,还需要身份证吧?我有复印件,可以吗?因为我的身份证遗失了,在补办中,很快就可以拿到了。如果需要我本人到,请直接联系我。”
律师点点头,表示可以。
简沫将准备好的复印件递给律师。
林溧阳看着这个冷静处理离婚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的担心了,她从来不是弱者!顾良倾说得对,经历过贫穷的人,总是会活得更现实!
简沫站起身,“许律师,还要拜托您一件事情,请您和林溧阳助理一起,跟我清点一下这栋小楼里的资产,我呆会儿就搬走了,以后不想再过来了!毕竟这儿有点偏辟。”说完,便引领着律师和林溧阳开始一间间屋子清查,林溧阳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