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纷纷颔首,行动起来,都抓上肩杆准备抬起来了,却被安弦泣方的一位辇夫给拦了下来。
“弦鸣殿下!奴才求求您了!要是女君回来看到辇架不见了,奴才们可怎么交代啊!”
“哟,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我也不好连累你们被她责罚……”安弦鸣忽然一反常态,态度很好的走到那辇夫跟前,弯腰拍拍他的肩,笑眯眯道:“那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多,多谢弦鸣君体恤……”那辇夫看到安弦鸣一脸笑容的样子,紧张感消解了一些,小心翼翼道:“不若,等女君游湖回来,再与她说清事由,将驾辇交还于您……”
“嗯……”安弦鸣直起身子,折扇在手中扣打了两下,一副满意的样子:“你说的很好啊,应赏!”
“啊?……”那辇夫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连连弯腰叩谢:“奴才谢弦鸣殿下。”
安弦鸣走回云陌身边,朝他伸出手,后者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小声的唤了句:“殿下……”
“把东西拿出来!此人出谋有功,应赏!”
云陌沉默不语,最终从腰后抽出了一样物件,放到了安弦鸣手中。
那物件被安弦鸣的背影挡住,在场的除了与他面对面的人,没有人能看到是什么。辇夫心中则暗暗窃喜,原本只是为了不被女君责罚才出口阻拦,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弦鸣君的赏赐,想到这儿他立刻伏倒在地,准备再行感谢。
“奴才多谢……啊啊!!”
可还没等他说完,凌厉的鞭声便划破了空气,重重的落在了他背上,众人惊的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安弦鸣手上的哪里是什么赏赐,分明就是一根长约一尺的皮制戒鞭。
安弦鸣不顾那辇夫的叫喊,扬起戒鞭,又是重重的一下打在辇夫身上,直接将他打趴在了地上。
“方才我说过的话,你权当耳边风是吧?”安弦鸣边说边一脚踩在那辇夫已渗出血印的背上,疼的他惨叫连连。
“奴,奴才不知,哪里得,得罪,还望弦鸣君宽恕啊……”那辇夫强撑着从牙齿里吐出了一句求饶。
“呵呵……一个个记性被狗吃了?!还是我说的话你们这些个混蛋玩意儿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安弦鸣怒极反笑,又是一脚踩到辇夫的背上:“本君说了,谁要再敢阻拦,就不止是一脚那么简单了!你这狗奴才还敢上前废话!我今日若不打你个好歹,以后还如何在这宫中立威服众!”
“奴……奴才知错了,奴才是一心为主子们考虑,弦鸣君饶命啊……”辇夫这才后知后觉,哭喊起来。
“为我考虑?知错?看来我今日不将你打的半月下不了床,这错你是知不了啊!”
安弦鸣说罢又开始鞭笞起那辇夫来,那人惨叫连连,哭喊声响彻整个御花园,但一众宫人里没有一个敢出来劝阻的,全都伏低身子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什么行为碍了这位弦鸣君的眼,成为下一个被责罚的对象。
连稍微能说得上两句的近卫云陌此时都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眼神冷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瞧着那辇夫呼喊声愈来愈弱,即将被打晕过去,终于有人站出来喊了句话: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