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之后,她躺在床上,顿时满血复活,觉得四肢舒坦得不得了。
她闲散地和刘晴视频通话,对方刚起床,睡眼惺忪。
“我现在回想起家里那张舒服的床,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有点记不清了。这不到一周的美国经验,我怎么感觉像过了好久好久。 ”
”我也一样,现在想到家里那张床,也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带团出来两天,度日如年。昨天搞到半夜2点才睡,清晨5点半就被客人吵醒了。后头还有5天,等于5年啊! “小晴是日本团的导游,每个月都会带一、二个团出去。
”住小姨的旅馆之后,我才能体会你每天换旅馆的生活,真的太辛苦了!“
“换旅馆不是最辛苦的,应付一些奇葩客人才辛苦。”
“那你还干了这么多年,乐此不疲。”
“每回累得半死回去,都打算不做了。可是,只要休息几天,我又蠢蠢欲动。我常常想,我应该是天生的领队与导游,注定吃这行饭。”
“我们都属于自找苦吃的人。像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多学了一项技能,将来万一失业,可以转行做旅馆清洁服务,也可以当接待。我已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床单铺得又漂亮又专业,也知道客人上门该如何应对。”
“你就是一个天才,做什么像什么。以后你就开个旅馆,我负责带人去住。”刘晴在电话另一头拍胸脯。
两人嬉笑一阵,苗冰被程平原打击过的信心,才算回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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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要开始上课了,苗冰一大早就兴高采烈的准备好,跟着小姨一起出门。
戴以莉把车开进一个社区中心,绕过图书馆与溜冰场,停到一个角落,走进去就是一个小型演讲厅,也是英语课的教室,旁边是乒乓球室,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社区游泳池。
苗冰与小姨约好中午见面的地点,就自己走进教室,找了个位子坐下。看了一下旁边,多是华人与墨西哥人,其他人种比较少,一班大概30多人。主要族群围成几个小圈圈聊天,耳边听到的,不是中文就是西班牙文。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性中年白人,手上拿着一个苹果走进课堂,他说他叫Brian,是这堂课的教师。接着他让所有学员自我介绍,”说说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移民?”
整堂课就看着Brian的苹果,在桌子上滚来滚去,一到下课,他拿起苹果就咔呲一声咬下去,吃得津津有味。
每个人介绍自己,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苗冰而言,却十分不容易。她用的是陈怡文的证件,差点说错自己的名字,她也不清楚陈怡文为什么移民?只能瞎掰说自己跟着父母移民。
还好,没有人特别注意她说什么,接着就是很生活化的闲聊,学生老师都很放松,有一搭没一搭说笑着。
中南美洲的移民非常开放,很喜欢跳舞,一到下课时间就放音乐一起跳舞。中国人比较拘谨,只是围在一起聊天。
由于刚开学,带有一点迎新性质,在下课前20分钟,老师主动办了一个小型party,让大家吃零食喝饮料,在教室里跳跳舞。
”这些新移民来上课,主要目的是交换生活情报,其次才是学英文。在这样的环境中,英文不一定学的好,倒是可以交一些朋友。“有一位学员主动与苗冰说话。
与她说话的人叫李菲菲,是观光客,不具有移民资格,她和苗冰一样,是用别人的证件来上英文课,一个礼拜之后就要回国。
“还好,我的目标就是玩一玩。这里看起来挺好玩的。”李菲菲一边说,一边拉着苗冰和大家一起扭动身体,苗冰明明不会跳舞,跟着音乐扭臀摆头,竟然也有释放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