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术后第二天人就清醒了,麻药过去了,医生表示多用麻药反而不利于术后恢复,所以只能硬扛着。
肖远觉得还好,不是痛到忍不了的地步,可见一旁的陆战东皱着眉头一脸心疼样子,感觉又酸又甜。
肖远故意咳了几声,惹得陆战东着急慌乱:“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的厉害?”
肖远有气无力道:“陆大哥,我感觉我不行了,等我走了,你别念着我了,你和严励凑一对吧!”
陆战东的表情从着急转向无奈。。。。。。
肖远呵呵呵笑了起来。
陆战东无奈道:“别笑了,小心扯着伤口。”
“哥,以后是不是都是好日子啦?”
陆战东看着肖远的眼睛:“肯定是!哥保证!”
出院那天天气特别好,太阳照的人暖暖的。春天到了,万物复苏,阴霾散尽。
术后的恢复也很重要,近两个月的时间,肖远都呆在房子里,陆战东不许他出去,春寒料峭,肖远本来就体质弱,怕一不小心感冒了咳嗽起来扯着刀口。
这天,天气实在是好,太阳暖暖的照着,肖远终于获得首肯在陆战东的陪同下来到了别墅的院子里。
“我能脱件衣服吗?”肖远看着球形的自己。
“不行。感冒了咳起来痛的是你自己。”陆战东坚决不同意。
肖远恨恨的想,这家伙怎么从冷酷的大总裁变成一个讨人厌的保姆的?!
陆战东让人在草坪上铺了一张大大的白色羊毛毯,肖远舒服的在上面打了好几个滚,那些一身臭汗的劳作和胃痛的死去活来的日子好像已经记不清了,睁开眼睛,头上是白白的棉花糖一样美好的云朵。妈妈!你在天上看到了吗?我现在很幸福。
“小心眼睛。”陆战东也躺了下来,一只大手伸过来虚虚的遮着肖远的眼睛,肖远转过身一骨碌滚进了陆战东的怀里。
陆战东搂着怀里的宝贝,心满意足的迎着阳光闭上了眼睛,那些备受煎熬的日子已经远去,再也不想去回忆了。
再强大自负的一个人,当穷尽一切手段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也是会向六合之外的虚无之物屈服的。
陆战东自己也没想到他陆战东居然也有求神拜佛的一天。
三年前,陆战东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把京城附近翻了个底朝天,又整整一年时间辗转在各个城市的机场,车站,宾馆;随着时间越拖越久,毫无踪迹,毫无希望;担心,愤怒,绝望充斥着陆战东的心神,只要一闭眼就是爱人病倒在一个无人理会的角落,陆战东的心绪越发焦躁不安。
第二年的时候,一个祖籍缅甸的朋友给了绝望中的陆战东一点希望。他告诉陆战东,在他们家乡如果有亲人爱人遭遇病痛或者踪迹难觅时,只要诚心祈求神明,神明会给予他们指引。
陆战东活了三十多年,从来不信鬼神不信命,此时却抓着人问:“这能有用吗?”朋友道:“心诚则灵。”
梵音禅寺黛螺顶1080登台阶,寻常人上去也要大半天。今觉大师领着几个小沙弥候在正殿门口,一直到天快黑了还不见人,小沙弥抱怨道:“师傅,这人心不诚,还拜什么佛?”
话刚落,见他们等候的贵人出现在前面的山阶上,额上,手上,膝盖上俱是砂石。
“阿弥陀佛——”
殿中。
陆战东问:“签上何解?”
今觉宣了声佛偈:“施主所求之人双亲缘浅薄,一生多灾多病,可说是生如纸鸢,福薄命也浅,即便有福厚之人相护,也不得长久。”
陆战东听的目龇欲裂,恨声道:“我命硬福厚,把我的都给他。”
今觉道:“施主身处高位,博闻强识,岂不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的道理?”
陆战东道:“所求之人乃我此生至爱,失去他陆某活再久也是煎熬,恳请我佛给我指引,陆某愿为寺内诸方神明重塑金身。”
今觉不答反问:“陆施主,你觉得众生苦吗?”
陆战东心想众生苦不苦我管不着,我只想知道我的爱人现在苦不苦。想了想,答道:“自然是苦的。”
今觉又道:“终生疾苦,施主大能,若能稍缓众生倒悬之苦,我佛慈悲,当有指引。”
陆战东思忖了一会,再问:“烦请大师名言?”
今觉高声宣了声佛偈:“阿弥陀佛——-欲得大福报,必积大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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