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箬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就低头在整理刚才郦鑫印公司提供的这次车险计划的资料,中途出来上了两趟厕所。
小梅的办公桌就在钱一箬办公室门外,坐在位子上,匍匐在桌子上,桌前的半透明隔断板正好阻挡了自己的视线。
反之,钱一箬也看不见小梅眉毛以下的微表情。
小眼睛眨巴眨巴,大气不敢出一口的小梅一直注意着办公室钱一箬的动静。
办公室里的人像个沉思者出奇的没发飙,手托住下巴,低头忙着看资料,被刷新了世界观的小梅遭受暴击一万点,心颤颤的,自从自己进了公司就没见钱姐这么认真过!!!
比小梅晚一年进入公司的小城惊掉了下巴。
下班点过了,大伙都走了,小城推了下小梅,小梅胆战心惊地推开钱一箬办公室的门。
小梅把门推开了一道小缝,也没敢把头完全探进去,保不齐一个文件夹飞过来,被砸中可就残了!
暗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开口,“……那个……”
吞吞吐吐的。
“你们先下班吧。”
小梅还没开口,钱一箬直截了当的,抬头看了眼门口的小梅,又低头继续整理文件。
躲在小梅身后的小城,也听到了钱一箬的指令,对着小梅做了个食指对着太阳穴转圈的手势,哑口:脑袋出问题了?
小梅轻轻关上门,双肩一耸,哑口回道:我怎么知道,直接走了。
身后的小城对着小梅的后背翻白眼,真是什么样的上司带什么样的小弟,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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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酸痛的脖颈的钱一箬,电联邀兰兰一起喝一杯,兰兰发誓再也不带钱一箬去参加同学会了,还誓死要跟钱一箬绝交。
这绝交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刚立誓的兰兰在钱一箬的一撒娇二软磨硬泡下,又心甘情愿地出来陪钱一箬喝酒了。
又被扔下的小伟发誓:非要把钱一箬早点嫁出去,不然自己老婆何时才能陪陪自己。
杯酒间才想起问兰兰那天晚上说是豪车男送她回公寓的。
“那人长啥样?帅得宇宙之最?”
“没有到那程度吧,至少没有周凯帅吧。”兰兰如实评价。
“据说,上次那个作者跟豪车男面基了呢,说是帅得惨绝人寰,我怀疑是不是眼瞎了。”
兰兰也是满脸疑惑。
“钱一箬,你不会真打算以身相许?!”兰兰发现了什么。
钱一箬歪头,披散的长发顺着脖颈滑到耳朵一侧,水灵灵的大眼睛微醉的眯着,斜睨了兰兰一眼,小嘴樱红,跟个小樱桃似的,微微向前翘起,仰头闷下最后一口酒,捏歪啤酒罐,随手扔在脚边。
“你这一美女,喝酒都这么风情,怎就没人要呢?”兰兰完全沉醉于美色,奈何这天下的男人都是睁眼瞎,都是懦夫!如此风情万种的美女,竟然没人敢来追!
“……”
钱一箬仰头,手往后撑在身后,支着身子,扬起下巴,深吸一口气,“晚上的空气好闻。”
“……”
兰兰也跟着钱一箬往后仰了仰,感受晚上的风。
“我就这么提一下,你想到哪去了。”钱一箬自顾自说。
“哦……”兰兰明明不信,“那你今天单单找我喝酒了?”
钱一箬腾出一只手,又从手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单手拉开拉环,“我今天碰到吕蒙的那个高中同学郦鑫印了。”
“什么?”兰兰吃惊,嘴角残留下几滴喷洒出的啤酒,又啧摇头,“你跟吕蒙不是高中同学嘛,那这个郦鑫印也跟你同届?”
“对,还是我们公司新合作的车险公司的一把手。”
“那他认识你?一早就知道这次合作对象是你的公司?”
“算是。而且是他指明要我来负责这个项目的。”
兰兰叹息一声,“你跟他结下过什么梁子?”
钱一箬也叹息,“说是为了吕蒙来报复我的。”
“这么幼稚!那这两人有一腿?!”
兰兰那明显高上去的尾音更关心后面的事。
钱一箬懒得理。
钱一箬确实今天的烦闷是因为郦鑫印,说不上来,总觉得郦鑫印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感觉,而且有种故意为之的意思,貌似也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这些?钱一箬没有跟兰兰说,权当自己想多了。
本以为上次酒吧一别,再也不会再见,如今,想少见面都困难。
“说不定,那个豪车男会不一样呢?可能你的缘分在那。”兰兰随便插了个话题。
钱一箬笑了,“托你吉言。”
两人碰杯,一醉方休。
脚下是万家灯火,亮不如白昼,夜是看起来不那么黑。
闭上眼,耳边还能听到脚底下来往的车鸣,还有某户人家争吵的声音。
黑夜白昼在交替,生活永远在继续。
两人索性趟在草地上,仰望陵城不那么美的星空。
“星星那么少,月亮也不圆不亮。”钱一箬神吐槽。
“是啊,星星都死哪去了?”
“啊——”
“啊——”
酒醉后的扰民,总会被体谅的,撕心裂肺撕喊的两个人喝醉了就在天台上呼呼睡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