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音乐，舞台，人群，本该躁动的荷尔蒙都被阵阵的冷风封印住了。今年的跨年晚会格外冷，林小小替舞台上着短裤热舞的女孩们倒吸好几口凉气，被韩我注意到，“不然不等了？”韩我轻声说道。他听说今年的跨年晚会拉到一笔额外的校友赞助，零点时候会放烟火，这才带林小小过来。没有料想到晚上的风这么大。

“没事，来都来了，不差这半小时。”林小小说道，前面突然坐下两个高个子同学挡住了视线，她只好在两人的缝隙中夹缝观演。

“你起来一下。”韩我拉住林小小的手臂，眼神示意她把屁股抬起来。“干嘛？”林小小虽然疑惑但依然照做，尽可能弯低身子生怕挡住后面的人。韩我把自己的黑包一放，拉着林小小坐了下来，“现在看得到了吧？”

“嗯！我现在跟你一样高诶哈哈。”林小小为突然开阔的视野而高兴，“你怎么知道我…”因为脑子转的比说话快，后半句就没有了。你怎么知道我看不到，因为我没在看节目我在看你呀。林小小似乎能预料到对话的走向，提前避免自己再一次因为害羞而不知如何作答的尴尬。

“你要说什么？，什么？嗯？”韩我的耳朵这时候比什么都好使，一双好奇又无辜的眼睛盯着林小小使劲儿地瞧。

“嗯…那个…哎呀也没什么。”林小小被盯得脑子转不太动，幸好这时新的节目开始，动感的音乐传来，林小小赶紧拍拍韩我的手臂，示意他看舞台：“哇舞蹈串烧，专心点，看节目。”

韩我顺势拉住林小小的手藏进自己的口袋里：“嗯，看节目，真暖和。”

林小小依然表情严肃地目视前方，心里的感觉像雪微微融化。能感受到韩我的指腹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林小小忍不住偷偷看一眼手的主人，好家伙，聚精会神，目视前方。自己也赶紧回过头继续目不转睛。

韩我用余光把林小小的小动作捕捉得明明白白，只在心里暗自好笑。也不敢做出什么反应，像是一个农夫小心翼翼，生怕吓跑刚踏入自家院子的懵懂小鸭子。

终于等到了零点的到来，的“让我们倒数五个数，五！四！不知是太冷了还是过于激动，总之饱含激情的声音里有一些颤抖。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关注主持人的声音了，周边成双成对的人儿大多忘情地亲吻起来。纵是目不转睛的林小小也察觉到了周围氛围的旖旎，“姐姐，你看我们要不要？”韩我灵机一动，慢慢靠近。肉眼可见的紧张，林小小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抓紧了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兜里，此刻抓的正是韩我的手。对上韩我含情脉脉的眼神，林小小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哪里知道不断放大的脸只是从眼前掠过，随后一个重重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我们要不要抱一下。”韩我这才说道。林小小松了口气，轻松地说道：“你不是已经抱了吗？”

“不一样，现在是我抱你。”说完韩我就松开了手退回正常的距离，“现在轮到你抱我啦！”

林小小愣住：“这也要礼尚往来的吗？”对面不停点头。刚刚韩我退回去的时候林小小还觉得有点失落，现在的她只觉得紧张。

是要先靠过去，然后再把手抬起来吗。还是先把手抬起来再靠过去呢？想了一会儿，林小小慢慢地靠过去，然后打开手臂，小心地把脑袋靠到韩我肩膀上。手要轻轻拍拍吗还是放着就可以？正纠结着，刚才全程如雕塑的韩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回应让彼此靠得尽可能地近，手摸着林小小的后脑勺，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小小说道，抬头望天，烟火绚烂。新的一年，感觉进入人生新阶段了呢，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体验吧？

此时韩我也抬头看着天空，心里想的是，真希望能跟你说很多年的新年快乐呀。

散场，人群散去，慢慢，看台上这一排只剩林小小和韩我。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韩我说道。“嗯。”林小小答道。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呀？”刚才烟火秀的结尾，在主持人的带动下进入许愿环节。他注意到林小小双手合十，非常认真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