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八郎交代着交代着除了打冷战,意识开始模糊,思维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断片,最后开始没了声响,闭着眼在地上轻微的呼吸着。
这时候有两个人走进来将他搬走擦去身上的水迹,把他放进暖炕回温,而他原本的衣服拿去烘干了。
等方八郎清醒了以后身上衣物干干的,就是皱皱巴巴的,他站起来发现自己是在城外的一个小树林。
赶紧跑到路上,往前走着,路上遇到一个运送时蔬的板车,许诺一百文钱才坐上去回了城。
回了城回到了方家,一通问询方家之前寻找方八郎的人开始寻找一个带有强仆的女童。
不消一日各家就知道了一个由方八郎带回来的消息。
一个女童应该也是全富之家,因为她阿姐遭遇了不测,她要对全城的富家子弟开始报复。
有人听了嗤之以鼻,有人打听出当时绑走方八郎的人身强力壮速度奇快,外出时就小心了许多,多带仆从。
而冯甲这边负责绑来方八郎的人哪怕脸洗了又洗,还是用的李云成给的香皂也没能完全把脸上的锅底灰给清理干净,还是有一点点黑,跟染了色一样。
叮嘱好几人脸上没彻底干净之前不要出门,将问来的讯息整理了一下送到了李云成的手上。
还将变声器和手机交了回去。
李云成一看一大叠写有字迹的纸张也是惊了,没想到会问出这么多。
再一看纸上的字迹心了涌现了浓浓的钦佩。
这绝对不是初稿,而是誊抄出来的,想想冯甲至少写了两遍不知道用了几个小时就佩服的不行。
人家的字很是好看,规整出挑,虽然是竖版从右至左看这样麻烦点,不过很是具有视觉冲击。
然后一看,就发现大部分字自己还不认识,只能一张张扫描交给助理。
李云成装作能看明白的样子看了几页,然后用订书机将纸张钉在一起。
“你做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尾巴收好了吗?”
冯甲低首:“都安排好了,还请主人放心!”
李云成也没想到问详情,自然就不知道自己的手下绑人的过程中杀了一个车夫,也不知道审讯的过程让方八郎差点冻死。
不过他能想到的是既然是审讯肯定会用严刑逼供之类的手段,他为了不让手下的声音暴露给了手机和变声器,还教了冯甲用法。
没想到的是冯甲直接由一个中年胖子通过变声器化身一个为姐复仇的“萝莉”。
还编造了一个故事,以此掩藏真正的目的。
另外就是新进城的将近三十人也分批次被引到了府中,里面有男人有女人。
晨娘不在其中,她还要负责代替李云成管理剩下的人。
而客栈那里也是遭了难,一部分日常在客栈里打劫偷盗的人都被外人把家给占了。
这些外人先是抓了他们,问出他们的住处然后鸠占鹊巢,还拿了他们的钱,吃他们的食物,把他们关了起来。
有倒霉的还直接没了性命。
而李云成这边绑了一个方八郎让文家本来计划好的局势又有了变化。
方八郎回去后发了高烧,去了多少医师都说不太好治,他被冻的时间太长了。
胸痛,呼吸困难,高热不退,病势汹汹。
因为方八郎提到绑他的人之前绑过一个貌美男子,他说他怀疑是文三郎,顿时方家更是跟文家搅不清楚了。
文家说他家郎君并没有失踪过,也没有被绑过,方家说不信,非要让文三郎脱衣自证,证明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这个要求被文家视为挑衅,双方也不知道哪个仆人先动的手,竟是打了起来。
两家一团乱麻,其他各家也是看热闹的居多。
就连于校尉也是每天打听最新进展,听八卦。
而李云成这边在理清了各家之间的关系后准备跟其中几个家族接触。
而接触的方法也很直接,上门直接求见,就说有事商议,然后投递了名帖,上面写了自己的假名字,还写了是长安人士,还加了一句“逐于”。
投了六家不知道是仆人给押后了,还是主家没看明白,只有一家在李云成投了名帖后不到二十分钟就让人把李云成跟冯甲请了进去。
李云成看到了接见自己的是一个中年人,此人有一个最大的特征就是嘴大,特别明显。
“郎君是从长安来的?”
“是,举家四处奔走,两月前跟在张瑞英张将军的大军之后出的城,过了漳河又奔波月余才到了此地。”
“那倒是赶得时间算巧,再过不到半旬就要到了元正(新年)。”
李云成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正是如此!”
中年男人是贺家的嫡枝二房的人,叫贺连思,是他兄长贺连息的重要帮手。
贺连思寒暄过看李云成也不急着切入正题,就把名帖展开放在了桌子上。
李云成会意:“我得到了一些消息,于校尉恐怕不长久了。”
“哦?”贺连思也是看出一些城中动态的,只不过不知道各家具体想些什么。
“有不少大族联合在一起要取而代之,重新划分东静县势力。”
李云成还是说的对方有可能知道的消息,毕竟筹码是不能随意投出来的。
“那你知道有哪些吗?他们又是打算怎么做?若是都知道咱们还能继续聊聊。”
贺连思也抛出了自己想知道两件事。
“自然是知道的,我初来贵地,势单力薄自然是来寻求合作的。”
贺连思很知道如果他能提前知道各家动向自然能在恰当的时机下手好获得更好的机会。
“不知郎君想怎么合作?”
李云成微微一笑:“人我有,钱我也有,消息更是知道不少,我想取于校尉而代之,不过不是他那种没实权受制于人的地位,我要将东静县划入我的治地,再往外扩充势力。”
李云成画大饼,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贺连思没笑,并不是相信了李云成的话语,而是他多年来就是如此,在不了解对方底细前自然不会因为态度而惹恼对方。
“我要看到实证才能给家主交代,我们家也才能相信郎君确实有如此实力。”
李云成一指冯甲:“且让我家家仆给你看一下。”
冯甲按照自己对上司的意思的揣摩用劲一跺脚,地砖碎裂了,然后他蹲下,将地砖碎块拿在手中用力一捏,捏的就更碎了。
最后拍了拍手,从怀中拿出一叠抽纸抽出两张简单的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