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蘅感觉再想头就是一阵抽痛,记忆?好像在那半碗孟婆汤喝下之后,都不甚明晰了。缓缓抽回思绪,心里疑虑渐生。
逍遥山在她十二岁那年封山,如今又有哪家仙门入主了吗?
信尘与他师妹无芳继续往前走。
守在岸上的几个仆役听到了船上的那番话,见那小姑娘确实是个瞎子,况且逍遥山早已经没落,谁都可往前走以来踩一脚,便起了作恶之心,然伸出脚绊倒了她!
一道白衣的身影突然飞了过来,扶住了小女孩无芳。
姜思蘅把她交给忘尘,转身冷冷地抽出身上浮光剑,道:“谁做的?站出来。”
那几名仆役被她突然凌厉起来的气势所震慑,竟是无人回答。突然,一个衣着华丽的锦衣,相貌平平的神君带着一个身着粉衫的妇人,施施然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道:“我让他们做的,如何?”
姜思蘅又看向他们。
忘尘皱了皱眉,道:“身上配着南方朱雀的白玉朱雀珏,应该是陵光朱雀神君的本家。”
原来仁圣帝君座下有四方神君,朱雀,玄武,青龙,白虎,镇守天下四方,可谓权势滔天,各家情况也复杂难言。在神仙道上,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像泽兰姜梧这样凡人飞升,二是如同四方神君这样出生在神仙世家,一出生就是神灵。
那男子却微微笑道:“司战姐姐,我是南方朱雀的连靖,等候您不少时候,何必一上来就找人晦气?”旁边那妇人也娇声笑道道“:“帝姬从来都是这种帮人不顾己的性子。不过,故人相见,殿下还认得我?”
说着,她走上来几步。姜思蘅看着她浓施脂粉的脸,眉目隐隐像一个人,淡淡道:“秦瑟,你是什意意思。”
“秦瑟是帝姬您的侍女,您是秦瑟的主子,奴婢哪敢忤逆殿下。只是,如今情随事变,帝姬不是帝姬,奴婢就一直是奴婢么?”秦瑟突然得意地笑了一声,招了个手,旁边来了一个婢女。
那婢女屈膝一礼,道:“司战仙姬,您这边请。”说着便要引她进入船舱。
姜思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千金令。”,那婢女盈盈笑也含笑到道:“您不需要。”旁边的连靖也含笑点头。
“持此令者,上此船。南方朱雀的规矩礼貌也不需要我来教。”这话已经是暗讽之前奴仆们的仗势欺人。
说着已经带着旁边的信尘、无芳就离开了。
那几人的脸色俱是难看。那连靖怒道:“简直不识抬举!”
“殿下,您可真是不计前嫌,慈悲为怀啊。带着逍遥后人也能如此做派,你难道忘了那一切么。”秦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说的咬牙切齿。
来到一片人少的海岸,小姑娘无芳轻轻问了一句:“姐姐,你真的能带我们去清陵台?”姜思蘅拔出浮光剑,化其为三把剑光,踏上中间那一把,道:“那是当然,我们御剑过去。”信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三人在离恨海上飞速地穿行,将所有船只都远远甩在了后边,其他人都只看到三道剑光破空而去,在漠漠无边的离恨海上穿行。
后面船上的连靖正在开着小宴喝酒,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窗外着那几道横冲直撞的剑光,道:“姜思蘅这般了得?离恨海可是大罗金仙也过不去,这地方浩无边际,御剑?哎,我怎么没有想过。”
一边儿的秦瑟把筷子摔在碗上,恨恨道:“人家司战仙姬,一把浮光在九重天也是叫的出名号的。”说着说着又垂下泪来,道:“瑟瑟跟着公子几百年了,也还只是个侍妾,我……我,我到底还是不如她。”
几百年前,灵洲灭国,秦瑟在皇宫的火光之中蒙南方朱雀的连靖公子所救,认真算下来,尽管隔的有点远他也算是陵光神君的远房侄子。从此之后,这位风流倜傥仅次其叔的公子,便有了一位美貌的侍妾。
连靖瞥了她一眼,心里很不耐烦,这女人不论是天宫仙子还是人间女子,成天就知道比来比去。但他哪里会想到,男人也又能好的到哪里去。心下仍是万分疑惑,嘴上还是敷衍着道:“你且看月舞花神宴上吧,她得意不了几时的。”
却说姜思蘅三人刚刚渡过离恨海。信尘走下浮光便是面色一凛,将无芳护自己背后到,握紧了腰间剑柄一字一句道:“司战姑娘,你到底是谁?”
姜思蘅见他如临大敌,心下也觉得好笑,但仔细想想刚才一路他都未言语,只是时时留意着她和无芳,却也有迹可循。
信尘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到底是谁?有何图谋?”
姜思蘅奇道:“你为何这样说。”
信尘拔出了他的剑,道:“旁人也许不知道,但我在逍遥山上熟遍了天下典籍,从来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御剑,渡过离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