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继续调试着盆中的水,淡淡道:“不是什么打紧的人,不过就是沈少爷从柞城带回来的那个破落户人家的女儿罢了,竟然这么招摇的穿着宫装,想来这衣裳,也是沈少爷让人给她的。这原是姐您舍不得穿的宫装,这才让人放在库房里搁着的,谁知道沈少爷竟然转手将那宫装给了那个破落户,她竟也大摇大摆的穿着来见您,还是特地过来给您请安,赔个不是的。清河气不过,就您还没起,将她晾在外头的。”
双柳撇撇嘴,不满道:“这晨起给夫人请安,硬生生做出来这妾室才有的做派,这个陈姑娘,可真是没羞没臊。”
徐问宁只觉得烦闷不已,心想着若是将那个陈舒歌一直晾在外头,被府里的下人们看到,定然会议论她什么的,想到这里,徐问宁催促着给自己梳妆的云兰和双柳道:“快点给我篦头发,快些快些,我可不想再因为她生出一些旁的无关紧要的是非来了。”
舒承苑外。
“舒歌?”身后传来沈晏的声音,沈晏走近,又问她道:“起的这么早,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陈舒歌轻轻一笑,道:“昨日舒歌言语之间惹得沈夫人心中不愉快,为此舒歌心中一直自责。今日起得早,想着过来给沈夫人赔个不是。方才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出来沈夫人还没起来,所以舒歌想在这里等一等夫人。”
沈晏抓了抓头发,有些困惑道:“不对啊,往日这个时候,问宁早就起来了,她该不会是故意不想见你吧?”
两个人一言一语的聊着,徐问宁在云兰的搀扶下从卧房缓缓的走了出来。
徐问宁看见陈舒歌身上穿的那件宫装,心中醋意大发,但看到沈晏还在那里,只能忍下来心中的醋意,走到院门口,她抬手让云兰打开了门锁。
沈晏道:“舒歌这么早过来给你赔不是,你怎么不见她呢?早上这么凉,若是着了风寒,别人又要你这个大娘子的不是了。”
徐问宁原本好好的心情,被沈晏这么没由头的一,心情瞬间糟糕起来。
“沈晏,”徐问宁冷笑着,“你可以问问云兰双柳和清河,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马上就要临盆生产了,身子笨重疲乏的很,你又是什么意思?我起得晚,现在又来责怪我没有及时起来招待陈姑娘对吗?”徐问宁转而看向陈舒歌,撑着自己的孕肚给陈舒歌行了个礼,“陈姑娘,让你在舒承苑外头等了我这么久,我给你赔不是了,还请陈姑娘不要介怀。”
陈舒歌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沈夫人,这可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您现在可是怀着孩子的,原是我该给您赔不是的。您这么做,真是折煞舒歌了。”
徐问宁冷冷的看着沈晏,面无表情地对他:“沈晏,这下你满意了吧?如果你满意了,请你带着陈姑娘离开舒承苑吧!如果是我多余了,我会离开沈府的。”
“问宁……”沈晏话才了一半,就被陈舒歌打断了。
“沈夫人,您真的误会舒歌了。舒歌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舒歌只是觉得自己贸然打扰了您和沈元帅,心中自责愧疚不已,只是想过来给您配个不是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陈舒歌还在强词夺理。
徐问宁苦涩一笑,看着陈舒歌身上的那件本是属于自己的宫装,道:“这件宫缎制成的宫装,穿在陈姑娘身上,可真是合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