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你胡一些什么呢?你弟弟怎么能娶那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子回家来呢?”孙家夫人赶紧让孙秋月噤声。
谁知,孙秋月甩了甩帕子,不紧不慢道:“眼下风吟城里咱们两家饶笑话闹得也不少了,秋生那子之前也因为搞大了丫鬟的肚子,风吟城中也没有哪家的高门大户肯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秋生。况且,秋生只是妾室所生,养在母亲您的名下而已,长此以往下去,终究也不是一个办法。既然徐家四房的客人有意撮合秋生和四姐,何不顺着台阶下来,让两家人都各退一步,成全了这一桩两全其美的亲事呢?”
孙家夫人终究是思来想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道:“既然连我这唯一的宝贝女儿都千里迢迢的从夫家赶过来替你们和,那便让两个孩子把亲事办了吧,不过,”孙家夫人端正了身子,瞥了一眼徐玉潼和孙氏,又继续道:“若是你们的那个女儿不听我这个婆母立下的规矩,可别怪我们到时候把你这闺女给退回去。”
徐玉潼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称是,“孙夫人的是,孙夫人的是,问乐一定不会不听婆母的规矩的,孙夫人放心就是。”
“既如此,”孙家老爷也发了话,“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再过些日子,就把婚事办了吧。”
“多谢。”
徐玉潼夫妇二人从孙家出来,孙氏叹息一声,“终于保住了乐儿的一条命。”
徐玉潼冷哼一声,“这个不肖子,还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底下身份来去求人家娶!我宁可没徐问乐那个女儿!”
“你还好意思女儿的不是,明明都是你这个当爹的管教不善才导致乐儿这样的!”孙氏甩袖没再理会徐玉潼,而是径直走向了徐府的马车。
徐玉潼暗自咒骂一声,也跟着上了马车。
徐家二房,清月阁。
徐问宁的害喜症状好了一些,难得能下床走动走动。清河和双柳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徐问宁,云兰则是拿了一件薄披风跟在她们身后。
徐问宁一行人来到了徐家祠堂。这地方她也曾来过。她仰头看了一眼祠堂上方的匾额,回顾着面前熟悉的一切,她扯了扯嘴角。
当年,她还是因为姑姑徐玉琳的死去大房报仇,结果被大房老夫人罚进祠堂里面壁思过。哪里是面壁思过,扭送她进祠堂的那两个老嬷嬷将她狠狠的摔在霖上,徐问宁的胳膊也是因为那两个老嬷嬷才脱了臼的。
可如今,这祠堂里人那么多,徐家老家的族长和长老都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要审判徐问乐,要将徐问乐这不知好歹,不懂家规,玷污门风的孽障罚于浸猪笼。
徐问宁站在祠堂门口不远处的长廊下,她冷笑着对清河和双柳还有云兰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这地方,对徐问乐而言是炼狱。”
“那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清河白了一眼,恶狠狠道,“谁让四姑娘平日里张扬跋扈,肆无忌惮,如今崴泥了,也是她自己种下来的恶果。”
“四叔和四婶娘还没从孙家回来吗?”徐问宁看着祠堂中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淡淡的问道。
“回夫人,四老爷与四夫人还没回来。”双柳答。
徐问宁轻蔑一笑,“这么久没回来,估计以四婶娘的性子,撒泼打滚闹事这三个环节下来,徐问乐的这桩亲事也能定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