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个肥厚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摸进一班的宿舍,径直走向王沐的铺位,一只黑手向王沐的身上胡乱拍打着,王沐顿时猛的一个激灵坐起来,揉揉嘴角挂着水渍的脸,语气极为不善:“哪个?”
黑影借着外面的微光露出一排白牙,“接岗了兄弟伙”说完,挪动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扭出门去。
王沐坐在床上,发了一小会儿的呆,彻底清醒过来,“淅淅索索”地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又默默地在心里叹一口气,“当兵最悲催的事情就是在你睡的正香的时候有一双黑手向摸你过来,然后对你说一句:‘兄弟,起床站岗了’,如果有比这更悲催的,就是看清楚人之后,再接上一句:‘骚凹瑞叫错床了’……”这样想到,王沐的心情好了许多,起码没叫错。
走出阳光棚,十一月的夜风拂过王沐的经过这段时间历练不再嫩滑的小脸儿,王沐抽了抽鼻涕,嘴里“斯哈”一声,“感觉上次站岗好像才没多久呀”,嘟囔着朝岗亭走去。
岗亭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身影,王沐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是个新兵,带岗的班长一般在叫完岗后都是打个招呼就回去了,让他们等着交接是不现实的,也就是新兵们刚开始站岗的时候新兵班长们才会一直陪到交岗。王沐对这种情况也都习以为常了,新兵哪有话语权做个能听懂命令的工具人不好嘛?
岗亭灯光下的身影果然不出王沐所料,文永晏看见王沐的到来如同见了亲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电和警示哨直接塞到王沐的口袋里,给王沐重复了今晚的口令,又看着王沐把岗表填好后就要急匆匆的回去睡觉了,王沐一把拉住他,“是兄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