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梁看着掌柜的实在坚持,也没再拒绝,“那好,不如掌柜的想个章程,咱们改天再说,反正我这要不要报酬都无所谓,今天家里还有事呢。”
“我家就在斜对过,那个新开的佩其馆。”
“呦!”那掌柜的听了睁大眼睛,“哪家佩其馆竟是小哥开的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
“你看我!前几日贵店给送来了一瓶牛肉酱,那日我恰好不在家,叫伙计收了起来,今中午开了罐子尝一尝,可真是口舌生香!本想什么时候去你家拜访一下,真没想到,原来是小哥你开的店……”
“原来你就是那齐掌柜,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掌柜的想到那家别出心裁的佩其馆,虽说近一段时间他很少在家,但也听说了很多传闻。这家不光卖种的蘑菇,还有一种牛肉酱,尽是些稀奇的玩意。
开业时给左邻右舍们都送了一瓶,确实好吃得很,听别人说那一小瓶要一百文钱,如此金贵的东西都免费送了出去,说是感激老客官,现在弄得满城皆知,纷纷采买。不得不说,这小哥的手段可真是高明。
“既然如此,齐掌柜你就回去先忙你的,等改日,尚某一定登门拜谢!”
“好说,好说,都是街坊。正好我家正在推出新菜,什么时候你去,咱们两个喝两杯!”
“好,你慢走!”
*
齐梁挥挥手,往家走去。虽说是斜对过,但也斜了好几家店,走到门口一看,站着一个人,身影修长,脊背挺直,正在负者手看齐梁贴在门框上的明日菜谱,“难不成又来一个招工的?”齐梁快步走回去。
等到了地方,看到人,两人均是一愣。
他那日并未多看这人的面容,只印象里五官端正,沉默时不怒而威,说起话来却又俊眷似清风拂过,今日距离的近,看得仔细了,越发觉得这人长得好看。
“原来是……陆公子。”想到两个人曾经也是通过信的,现在一见到真人,齐梁莫名的有些窘迫,他快步的门闩拿下来,把门推开,“快请进吧。”
陆谦之走进了店里,洁白的墙面,浅水绿色的帘布,再加上实木桌椅,这小店布置得倒是恬静舒适。他看着店内的布局,“怎么不见那盆鹅掌木?”
齐梁将他最常坐的那张桌子,下面的长凳搬出来,“那盆在我屋里。”说完之后突然觉得这话的意思有些亲昵,他浑身一愣,忙又说,“等到我这店彻底装饰完了,再搬出来。”话说得毛毛躁躁的,“你来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陆谦之从善如流,坐到了齐梁给他的板凳上,桌角上有齐梁画的线稿,他深知非礼勿视,但那张纸在就在最上面,线条凌乱,非常引人注目。
他想到前两天布衣和他说的在街上的见闻,“哎呦!可笑死我了……公子呦!你是不知道,那佩其馆张贴的告示,哈哈哈……,真是……从来没见过那么胖的仙鹤……哈哈哈哈……上面还不知道围了什么东西……就好像……就好像一只缠了线的烧鹅……哈哈哈……”
陆谦之很好奇他到底把自己给他画的仙鹤画成了什么样子。
齐梁再一过来,看到的就是陆谦之看自己的设计图发呆的样子,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家里没什么好茶,你喝着解个渴。”
“菊花茶?”
“嗯。”齐梁在他对面坐下,“我阿娘以前患过眼疾,家里都是这个茶,店里新开张,还没去采办。”
“嗯。”陆谦之听着他说的称谓挑了挑眉,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到是好茶。”这小子看着是个孝敬的。
“你这画的是什么?”陆谦之抬眼看桌角的画纸,问了这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