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天黑,木夏也没有回来,花粥急了,跟丢了心爱的宝贝一样,心里感觉少了什么。便挺着大肚子去了茨的木头房子,再跟茨一起去找木夏,部落里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某人的影子。茨不让她出部落,让她别急,不用担心。木夏是成年的雄性,而且从小就对周边的从林特别熟悉。花粥便应了,一个人熬了肉汤,做了个菜,吃了些。刚刚收拾好,木夏就从大门口跨了进来,看到花粥吃过了,就自己烤了肉,热了菜,委屈巴巴的坐在火堆边吃。花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半趴着在木夏的背上。某人开口主动坦白:我去了丛林里,那条大湖边。就是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我在那个石头上坐了好久,也想不清楚一些事情,就回来了。“花粥扒拉着在木夏脖子上亲了口,发出响亮的”嘛“的声音,“傻瓜,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呀。” 木夏拉过花粥到他对面坐下,表情严肃的,逼供一样的问某人:“你是从哪里来的?哪个部落?你还会回去吗?我不准。“花粥噗嗤一笑,捧着木夏的俊脸,”我从很远远的地方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里,来之前我在我们那边的林子里散步---就是溜达。然后就来了你们部落。我应该回不去了。嘿嘿。“木夏听到雌性说回不去,就眉开眼笑,紧紧搂过花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害怕花粥会突然消失,尤其是春天来了之后,他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多。花粥看着她,温和地笑着,点头。
当第一阵夏雨落下来时,干旱沉闷的天像是被谁撕开了一道雨幕,不管不顾地往下泼着雨水,电闪雷鸣。天气越发炎热,蚊虫也多了起来。到了晚上,花粥睡觉又热又躁动不安,这就苦了木夏,跟着被折腾,小雌性睡不安稳,他更加着急上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了一种驱蚊的树叶子,几乎整夜的给花粥扇扇子,因为一停,花粥就会睡不安稳。
花粥觉得自己也很难受,八个多月了,肚子大的吓人,随时都有可能生。她每天一半时间当心生产,一半时间期待孩子的降生,在看到木夏之后才能真正释怀,重新变得有力量。吃不下东西也会强迫自己去吃,还好胃口倒是一直都不错。行动没有以前方便,她一直在自己预设生产时的各种状况。茨和一些生过崽崽的雌性都劝慰她,到时候都会在她身边帮助她的。夏天温度高,食物易变质,木夏他们每天都要早起去丛林里捕猎新鲜的食物回来。花粥经常一个人在部落里转来转去,走动,不停思索着,她在穿越之前出于好奇看过一档真人秀,是女明星怀孕到生子的综艺节目,知道产前多走动是最好的,有助于生产的顺利进行。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家人朋友都不在身边,自己遇到这样的大的事情。她要独自面对,身边的人能帮上什么忙,她真的不指望。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挺着大肚子在部落里招摇,对某个人来说就是刺激。伊麻看着花粥天天晃来晃去,从来部落就没有怎么跟他们一样采集,得到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现在还反而受到雄性们的认可,变得听她的话,木夏更是对她宠的跟什么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让她伸手。每天打猎完,还要伺候这个柔弱无用的雌性,心里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厌恶。
这天,快要下雨了,先起了很大的风,半下午,天空就因为暴雨欲来而提前变得阴沉下来。雄性们都还在丛林里捕猎,没有赶回部落来;雌性们一部分在地里忙活,一部分在外面采集果子之类的食物。伊麻是最早回到部落的,部落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在。她一进部落,就看见花粥在那儿骄傲的挺着大肚子走动,还一手扶着肚子,温柔的跟自己肚子里的崽崽说话。她就一股火气,怎么也忍不了,便直接上前,这次没有跟上次一样明目张胆,装作没看到一样撞了她一下,花粥还没有看清对面冲过来的人,就感到一道力量冲击过来,撞在自己身上。她趔趄了一下,想要稳住身子,却到底太过突然没有防备,受了惊,加上对面那个野人的力道太大,她退了两步之后,用手撑了一下,还是没有撑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暗呼不好,看了撞她的人是谁之后,气愤的想爬起来,却发现怎么都爬不起来了,对方对她阴森的笑了一眼,迅速跑走了。花粥一摸身下,感觉到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羊水破了,还有血,手上全是鲜红的血液。天上的雨就在她跌倒地上去的那一刻,不早不晚地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花粥吓的大声惊呼起来,无助焦急的感觉再次占据了她的心。留在部落里巡逻的雄性听到声音立马赶了过来,从背后托起花粥。
花粥不敢乱动,“我快生了。”就让那人把自己抱起,来到木屋里的床上去。
“去找巫医和茨,木夏回来了吗?“花粥脸色惨白,皱着眉头问道。那个雄性听到之后,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立马慌慌张张的出门了。花粥强迫自己镇定,看自己能不能自己生,试了一下除了血流的更快之外,更痛苦之外,其他毫无作用。没有经验啊,她平静下来,不敢乱了。”卧槽,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花粥急的飚起了中文。还好巫医玛洛很快第一个赶到,拿着止血的药物。花粥也不再在乎男女受受不亲了。巫医玛洛看到花粥在流血,身下的血顺着床沿往地上淌,赶紧给她先用上草药止血。花粥还没有丧失意识,尽量保持平静的让巫医玛洛先洗手,然后才配合对方。茨和几个雌性带着巫师也赶来了,她们几乎是冲了进来,看到花粥大出血,这些个人没有一个镇定了,都在那叽叽喳喳,炸开了锅。花粥被吵的头痛,就让他们都出去,只留下茨。巫师在外面神神叨叨的开始祷告,做法,听的花粥更加头大,身体本就疼痛难忍,还不得安静,愈加烦躁不堪。
木夏正在回部落的半路上,道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天地间一下子黑,一下子又白了。似乎要摧毁这片土地一样。他的心里剧烈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阵心悸。他催促着族人行动快点,只想早点回部落,看到自己的那个小雌性,他才会安心。还没到部落吊桥,留在部落里的雄性就奔过来,大呼着小雌性出事了。木夏听到这个消息跟一道雷劈中了他一样,有一瞬间腿软,呆愣了半秒,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射向他们的木屋。屋里看到的那一幕让他一生都忘不掉。他的小雌性正躺在一片血里,面色苍白。茨和巫医在旁边帮忙着。他嘶吼着扑了过去,握住花粥的手,大手摸上花粥的额头。花粥定定的看着他,又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只说了一句:“以后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示意他出去,他不愿,花粥的眉头拧了更紧,他才无可奈何的走出了房间,在外面呆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动静终于停歇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伴随着一道闪电同时响起,巫医把孩子交给茨,茨小心的抱着带血的婴儿抱给门外的木夏看,木夏一眼都没看,往房间里面冲去,除了一滩血迹,还有傻站在床边的巫医,床上躺着的花粥却不见了。木夏冲过去,抓住巫医,大吼着“花粥呢?人呢?”巫医跟傻了一样,任凭木夏怎么摇晃他,捶打他,也没有反应,半天才跟回过了神一样,“消失了,减掉脐带,我把孩子抱离开她的身体后,小雌性就消失了。“在他眼前眼睁睁的消失了!巫医怎么也接受不了。木夏红了眼,给了巫医两大拳头,然后想起了什么是的,在屋里疯狂地找花粥的黑色双肩背包,没有找到,所有花粥来时带的东西都不见了。
木夏这才认命的接受了可怕的事情一样,扑上被血染红的床,血还是温热的。痛不欲生的某人就这么呆坐在床边。茨给孩子清洗干净,穿上花粥之前准备的小衣服,小家伙皱皱巴巴的,皮肤还没有展开,是个小雄性,哭的厉害,挺结实的,简直跟木夏小时候一个样,但是要白嫩一些,这一点倒像花粥,那个雌性就是白白的,跟他们都不一样。巫医看着空着的床铺,在床边呆坐的木夏首领,无语的挠挠头,他明明已经给花粥止了血,而且花粥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孩子一生下来,她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呢。真的是奇怪,那个孩子倒是很健康,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