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下来,不少人被训得想退役。
一直以队列滑一哥身份自居的升哥,今天不知怎么的,跟向来温和的李潇吵了起来。
起初大家只当是技术层面上的交流,但他们两已经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
后来,听到升哥一句:“你比我好得多少?你不也追到了深城,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看着她跟别人搂搂抱抱的,你真顶得住啊。”
杨心悦和凌骄阳,陆地训练完毕,正在换冰鞋准备上冰,卫国和陈光一脸看到救星的目光迎向他们。
卫国:“快上,升哥又痴线咗了。”
陈光:“唉,跟潇哥杠上了他就不好混了。照着潇哥的脾气,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我们。”
杨心悦勾手取下冰刀上的护套,“我老大可是最温柔的一个人,一定是你们业务能力太不争气了。”
卫国摇头,看到升哥鼻孔冲天过来,突然压着嗓子在杨心悦耳边说:“好像升哥跟李潇挑明了。”
“啥子?”
“他说要是你敢跟凌骄阳拍拖,他马上退出这次集训。”
“什么?”
如此疯狂!
明天就要迎接选拔赛。
这家伙真会挑时间。
杨心悦觉得自己为某人背锅有点冤。
升哥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进俱乐部里。
无良啊。
为了个女人……
不对,难道她就不值得别人疯狂一次吗?
别人为了有人追沾沾自喜,杨心悦除了对某人的眼光表达出欣赏之情外,当下给了卫国一记刀眼。
“不可乱说队友的私生活,不利于团结。”
“呵呵,杨心悦你倒是团结一个给我看看。人家是冲着凌哥来的,你看不出来啊?”
升哥追杨心悦这事,其实队内的都知道。
有为青年喜欢可爱少女的段子,从来都是招摇无比的开始,惨淡十分的结束。
爱情是两个人互动,才能有化学反应的一场青春戏,戏的走向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决定开始,但却是可以由一个人来决定走向。
是和是悲,全在于握着主动权的那一个。
看似升哥全程主动,杨心悦被动得没有给一丁点反应。
然,他们之间的这种相见不相处的模式却是全拜凌骄阳所赐的。
因而……
杨心悦向凌骄阳看了看叹气:“凌哥,解铃还需系铃人。”
凌骄阳反应冷淡的看着冰面:“我只管我的人。”
我的人?
杨心悦眨了眨眼,向他凑近几分。
他整理训练服的当口瞥了她一眼:“你队服改短了”
这都让他看出来了。
队服大家都是统一的,短袖,蓝色,修身。
杨心悦因为比常人瘦,再加上平板的胸,不翘的臀,所以她总认为穿着队服少了一点女人味。
因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缝了几针。
腰处改小了一公分。
胸围改小了两公分。
凌骄阳挑了眉说:“心思放在专业上,这些都是表面功夫。”
“凌哥,你不觉得我这是为了能更加配得上你吗?”杨心悦小声解释。
凌骄阳目光久久凝视着穿着队服的杨心悦,默默了半晌,平缓的说:“有一种东西叫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长一分太高,短一分太矮,你在我的面前……一切恰到好处。”
啊呀!
我的心肝!
我的心肝脾胃肾!
走心了!
杨心悦的腑脏间一股暖流缓缓漫过,在他如骄阳般的目光下,暖意涌泉般的喷射全身。
深大的小哥哥,啧啧啧,说起话来,让人心神荡漾个没完没了。
恍神了足足十秒,杨心悦低下头,飘飘然的说:“凌哥,孔子云‘与子同袍岂曰无衣’,只要跟你上冰,就是让我穿个件麻袋,我也愿意。”
凌骄阳一边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品着杨心悦的话:“嗯,双人滑搭档间的关系,的确就是战友之情,这个比喻远比情侣来得大气……”
被表扬了,好开心。
“不过……”凌骄阳微带鄙夷的斜她一眼,“与子同袍岂曰无衣,这是出自先秦《秦风无衣》,作者不详。比孔子晚生了几百年……”
杨心悦嘴角抽抽着:“……”
随后就听到小女生,自顾自的叨叨着,“先秦的,无名氏,可惜了。
孔子是春秋时期的,没说这句,但说了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知错就改,虚心接受搭档的批评指正,顺便复习一下古文。
凌骄阳点了点头,调头看向冰面。
冰上,升哥跟李潇还在吵,从字面意思分析是,升哥认为如果追求杨心悦的人很多的话,那他升哥理当排在第二位。
杨心悦听得直晃头,觉得升哥一定是队列滑的运动量太少,才会如此——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