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洪教练的眼就行。
难道说洪教练也是个看脸之徒?
还有,凌骄阳什么时候这么表面化了?
李潇适时的说:“ 化妆是基本礼仪,把这当成一次比赛,心悦。”
好吧,李潇是前辈,不能顶撞。
“听老人家话总是没有错的。”
她退一步。
杨心悦捧着化妆盒走入了休息区。
休息区,其实就是在冰场栏板外,用一片布帘隔出的十来平米的空间。
这里没有人,连块镜子都没有。
想回休息室去,已然时间不够。
她扑了个粉底后,捏着小圆镜正描眉毛,布帘骤然掀开。
当一声,小圆镜从手中滑落,以四分五裂状宣告了它生命的结束。
碎碎平安。
她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掀帘人上前,拿脚移开了碎片:“别用手。”
杨心悦理解的对方的好意,停住了动作。
但转眼,提醒她不要受伤的人,就自己蹲下去,拿手拈起碎片一点点捡起。
但很奇怪,没有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而是找了几张纸小心包起来,放入了他随身带的包里。
“李潇,弄坏了我会赔的。”
李潇似乎想的是别的事,只说;“这化妆盒是你的吗?”
“不是。”
凌骄阳只告诉她,这是向自己人借的。
自己人,唉,就是那个凌骄阳没有暴光的女朋友吧。
如果真是他女朋友,那她绝对、肯定、不能、拒绝别人的一番好意。
用别人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到时请对方吃个“白切鸡”以示感谢。
不过,她化妆技术真的不怎么样。
业余得连李潇都不忍不提醒她:“你唇色太淡了。”
什么审美?
她还没有上唇彩呢。
没有镜子让她怎么上?
“李潇,我们什么时候上场?”又有人进来,凌骄阳刚上完冰,过来看她。
李潇一指杨心悦:“你的人你看好了,刚才又做危险的事。”
杨心悦脸色微窘,本来对李潇告状极为不屑,但又对他刚刚用的“你的人”这三个字代替了“杨心悦”这个大名。
很受用的抬眼说:“李潇,我们什么时候上场?”
李潇:“五分钟后。”
五分钟?
眉毛只画了一条。
唇膏没涂。
时间来不及了。
以前参加比赛,化妆这种事都是由李香代劳。
她在这方面真是手残得很。
这个时候,她突然间觉得李香的手艺其实还是值得怀念的。
见她半天不动,凌骄阳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压根不会化妆。
在他的认知里,化妆是女生的本能。
比如他的老姐。
杨心悦被他盯到不得不注意他时,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凌哥,化妆这个事我真的不内行。”
“……”
她看到凌骄阳遇见不明生物的表情。
她闭了闭眼,坚持说完要说的:“现在时间不够了。”
“怎么?”凌骄阳的眼里透着你就这样上场的疑问。
当然不是。
杨心悦的意思是:“凌哥,我卸妆还是内行的。”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卸妆棉。
她觉得反正看的是上冰时两人的配合,又不是看脸长得漂亮能给个高分什么的。
所以……
就在她的奇思妙想要付诸实施时,很快计划胎死腹中。
凌骄阳眼睛向李潇微微示意了一下。
李潇会意的退出去。
他转过脸,目光淡然的瞟了瞟被她翻得零乱无比的化妆盒。
闭了闭眼,大约定神三秒后,一把拎起她的后脖领。
杨心悦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扭转着她的小身板。
天旋地转间,她被按在椅子上。
“你要给帮忙卸妆?”她见到一块白色的棉向她的脸上戳过来。
“……”
“嘶……”她小声哼了一下,眼睛上方一寸,被什么刮过。
好凉。
她刚化好的眉毛啊。
一团团的卸妆棉扔在了地上。
“抬头。”头顶传来凌骄阳冷静无比的声音。
啊,这是要……脑子里立即乱成一团浆糊。
凌哥,大厅广众之下。
不好吧。
“凌哥……不要……”她愿意自己丰衣足食,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然,凌骄阳的手法熟练而专业。
果然的清除掉她刚化好的粗黑眉毛。
气息迫近,他勾下身子,眼睛凝视着她的脸,左手扶着她的后脖,右手执着眉笔。
黑色的炭笔刷过眉骨处。
只不过三秒,又换了另一边。
她身体不由主往后躲,椅背抵着。
头欲往后仰,脖后传来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她扶正。
她抬着小脸,在混乱中找一丝理智方向,惊讶无比的问:“凌哥……你会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