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人捧着重金低声下气的来求他的灵药或是暗器，可惜，在他的宛宜眼里，他连碰一碰她，都没有资格了。

“宛宜，你现在就这样嫌弃我吗？因为我没能杀了李景枫，因为我成了残废，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你就把我踩到脚底下，当成一团烂泥那样的甩开吗？”

但他的问题，却没人回答。

赵宛宜刚才略一挣扎，酒意更甚，头晕得厉害，腿一软便又坐回了椅上。

她靠在金黄貂毛的椅垫上，呼呼的吹着酒气，双颊像涂了胭脂般的酡红，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了，明亮的烛光眩得她眼花缭乱。

她有点恍惚，用白皙的指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燕思由面色苍白，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似乎是压抑不住汹涌的情绪，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他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压制住了胸腔里的那种屈辱感。

曾经如天之骄子一般的燕思由，在他的宛宜面前，已经卑贱到了何种地步啊，他连斥责一声都不舍得，只是落寞的低下头，淡淡道：“你已醉了，我去叫侍女们进来服侍你。”

赵宛宜费力地眨着眼睛，目光飘忽而茫然。

她的双眼模模糊糊的，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你是谁？”她打了个酒嗝，又看了半晌，唇边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哈，我认出来了，你是李景枫，对不对，你是李景枫？？”

燕思由突然噎住，万没料到赵宛宜竟会喊出这个名字，他静默着站立不动，烛光将他的身影投到帐帘上，一摇一晃，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