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魂魄缩成的一片，仅有苏提指大，云瑾捏着那片魂魄放在她手心，挑眉道“三魂七魄皆在此处，三爷只需取一件他的旧物，引他魂魄回到身体就好。”

苏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把灵箫，慢慢把那片魂魄吸到箫中，云瑾衣袂翻飞，打开鬼界通往凡间的大门，看着苏提头也不回地踏出去，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还想多嘴问三爷一句，值得吗？”

忘川之水从远处奔腾而过，水声又响又急，像鼓锤大力击打着羊皮鼓面，激荡之声听的人心底发慌，一身红衣的少女回头，神色无波无澜，面无表情地道“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男人脸上的笑容缓缓绽开，脸上的阴鹜似乎因为这个笑容消散不少，了然地点头，放他们离开。

过了许久，城楼里走出一脸胡子的判官，看着自家主上盯着人间的界门笑得毛骨悚然，不禁开口问道“君上笑什么？”

“我笑……她功课不学好，只记得上半句，却忘了下半句是什么。”

身旁的判官挠挠头，这就是一句佛经罢了，至于让自家君上这般开心吗？

冷不丁听到身旁男人叫他“朔毓，你信命吗？”

“”判官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记录的阳寿本子，又看了看一脸喜色的冥君，茫然地摇头。

“以前我信，现在，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