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看着面前这人匆匆离去,一脸讳莫如深的惶恐之色,李立脸色难看的很。
他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本以为,这事情漏洞不少,自己稍微用力调查一番,岂能找不出线索?
可是,他去了南京几日,钱塘县这边,似乎是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谁都不敢谈及孙丙文的事情。
好像多说一句话都是罪过,不管是谁,一听李立问起孙丙文,顿时就脸色一变,连连摆手:“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我真不知道……”
有次李立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声音大了些,结果那人很光棍的直接普通一声跪下,哭喊求饶,反倒是把李立搞的尴尬极了。
他又不是来屈打成招的,他只是来问问案情的啊!
晃悠了一圈,结果,平安商号附近的店家全都关了门,生意也不做了。路人更是宁愿绕路,也不肯走这边。李立仿佛成为了静街的强盗,这让李立哭笑不得。
他只能是放弃,转身找谢明言去。结果,谢明言这边,比他更憋屈。
谢明言是去查孙丙文的家人,事实上孙丙文自己这边父母已死,只能是找他媳妇王氏的娘家。结果到了王氏娘家一问,好嘛,这家人居然早在数日之前,已经连夜离开了钱塘县,说是去北边投奔亲戚去了……
“女婿女儿都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们也不想查个清楚,这就直接背井离乡走了?”谢明言气的火冒三丈,旁边的李立苦笑着安慰了他几句,心中却是有些明白。
一来,王氏和王庆虎的儿子王荣不清不楚,这事情有些丢人,在封建社会里只怕王氏的父母也会被人瞧不起。二来,连普通无关的百姓,都对孙丙文的案子讳莫如深,肯定是官府从中施压了,王氏的父母肯定是重中之重,说不定,就是收了官府给的一些安抚银子,这才搬家离去。
李立有些后悔,没想到去了一趟南京,来回也不过四五日时间,居然就变成了这样!
“这下可怎么办?”谢明言又气又累,寻了个路边茶摊,端了碗凉茶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叹气道。
李立道:“别的先不说,黄知县还有王庆虎,这两个人得盯上,安排人暗中盯死了。”
“哼,还要你说,我早就安排人去了。”谢明言道:“而且,也传了话回来,就在咱们离开县衙不久,王庆虎就去了县衙,不多时又急匆匆回了王家。”
“急匆匆回去?”李立眼皮一跳,道:“把王庆虎一定要看好了,他可千万不能放过!对了,他的儿子王荣呢?”
“王荣?不知道,暂时没消息。”谢明言道:“你说的这个王荣,就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个家伙?”
“嗯,当时我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据他说,他是被人打昏的,不知道孙丙文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