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菜花,不,其实叫汝花。我有一个师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听人叫他夏天,但我觉得不像是他的真名。
他是个长得有点帅的老头子,有着一副清俊容貌,却活得像个糟老头,所谓人不可貌相。
他大多时候很淡然,脸上无悲无喜,而每当他一时兴起,在心里盘算起来,总会有了不得的事。
我最为记得,帅老头子吃清河酥骨宝鸭饱的撑了,忽然一时兴起,就给我瞎取了个师名。
原话乃曰:汝,无甚根骨,无甚资禀,无才与貌,既蠢也笨,女当如花,无花似汝……当是菜花。
那时年少,不知他露出的那一笑,是一种带戏弄人完愉悦的坏笑。
师父人高也瘦,放在人群不是很容易就能捡出来,但是我会一下认出他。
他的背影很单调,带着凛然与挺拔的姿态,挟一身的倔强和书生气,远看着让人莫名生出一份落寞同悲凉。
我自幼便锦衣玉食,回廊宫殿,阁楼天栈好不壮丽辉煌,玉杯墨宝,珠环画壁好不精美绝伦,傲放名花,庭树芝兰好不绚烂夺眼,这些与三岁开始记事的我而言,不过是寻常见。
我从未与师父说过这些,想他那自信淡然的样子,也只会当作是抱怨他自己悠闲自在,而我自己干这干那的不满,以吹牛皮的方式暗示他,暗示他能否给自己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