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为了种族,她也不希望旧神死。
当时,白猎站在那里,就像是挡住了所有涌向她的黑暗的光……
管理者的神格是最不可以作为誓言佐证的存在。
因为,一旦誓言有假,管理者就会神格尽毁直接堕神。
白猎他,当时是真的下了血本。
因为他下了血本,拿了最不可能拿的神格作为誓言佐证,所以人们都信了。
信了白猎的佐证。
信了她的清白。
人们的信任就像是一道道生门,渐渐地驱逐了她心头的阴霾。
虽然之后无尽的岁月里她依旧活在旧神出事的阴霾中,但是,肩负着那么多族人信任的她却不再轻易寻死。
直到这一刻,白猎又亲口推翻了他当初的佐证。
“我不是故意的,当初你用你的神格作为了我誓言的佐证……这样的誓言,你怎么可以推翻?你的神格还在,由此可见我的誓言不掺任何水分啊!”
“你的誓言确实没有掺水分,这一点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叹气道。
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还是信任我的,对吗?”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那你刚才还说那样的话!”
“因为认为你有罪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始终把旧神的死当成你自己的罪过,所以我才说你保这个旧神苦苦寻找的六代是为了赎罪。”
白猎叹了口气。
终究不忍心把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伤得太狠。
他看着被自己揭开昔日伤疤痛得几乎崩溃的白目,右手轻轻地搭在她的头顶,就像神明赐福一般搭在那里,轻声说道:“回去吧目目,我们的种族和旧神本就是光与暗一样的存在,我们立场相对,注定无法做朋友!所以,别在这里犯傻了,你先离开,我料理了这里的一切后就会回去找你!以后,这个世界就彻底属于我们了!”
……
……
后厨。
胖子问一直盯着显示器的路晨道:“白目会走吗?”
“大约……会的吧?”
“你会怪她吗?”胖子又问。
路晨笑了笑,“有什么好怪的?刚才他们的对话你也听到了,白目这些天并没有背叛我们……”
“可她如果离开的话,不就彻底和我们为敌了吗?”
“那都是之后的事,至少之前的她并不是叛徒。”
煤渣颇为郁闷的看了路晨一眼,“难为你想得开……她离开后我们就要被这个白猎清场了,你竟然一点都不急。”
路晨笑了笑,道:“我们美食屋又不是电影院,可不是谁说清场就能清的——而且,我不认为白目会抛下美食屋不管。”
似乎是为了打他的脸,他话音才落,白目就神情木然的站了起来,无视应台的呼唤朝美食屋门口的黑暗方向走去。
应台急得不行。
他忍了很久了。
从白目情绪崩溃的那一刻他就像冲过去把白目护在身后。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护,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护?
那场战役的幸存者?还是如今修真界第一门派的大师兄?
前者不能亲自上场做说客维护白目,后者没资格上场作为说客维护白目……所以他只能干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心理一点点被白猎击破的白目崩溃,又被白猎重新被拼凑起来。
直到白目选择离开,他才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