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墨黎沉睡的脸,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摊开掌心,那融化得几乎没了形状的灵寿霜花似乎是感应到了它主饶气息,散发出躁动的红色光晕来。
“难怪能驱使灵寿,原来你是青丘的帝姬。”南兮木盯着手中的灵寿霜花,恍然就回想起与墨黎初遇时那灵寿神力变幻出的灵鸟来。
她虽无灵根,可却有驱使灵寿的赋,若将这灵寿霜花交付给她,以她的聪明才智,假以时日定能将这宝物发挥出无限潜能来。
可……她是他的生死劫……
“为何是你呢……”南兮木蹲下身,长指沿着墨黎的轮廓虚抚摸而过,眼底划过一抹隐隐的悲伤来。
他若是将这灵寿霜花交给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正亲手将他们二人推向祖巫预言?
若真有那样一日……他又将做何打算?
只有那么一瞬的迟疑,南兮木的目光旋即坚定下去了。
他从不是那种会被未知的恐惧支配的性格,更何况,这个庸奴尚且还有这般倔强地要同自己命运抗争的勇气,他又有何不敢?
他俯下身,将灵寿霜花轻轻放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娇憨的睡态,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这场命阅抗争,我南兮木奉陪到底。”他坐到她身边,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紧接着,一股杀气升腾而起,墨黎猛地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抓南兮木那近在咫尺的手臂,南兮木迅速退开,掌心金色灵力涌动,锐利的目光盯住了面前的墨黎。
那少女曲折一条腿席地而坐,姿态洒脱,嘴角衔着一抹谐谑笑意,瞥了一眼放在自己手边的霜花坠子,直接将它拿起,戴在了脖子上。
“谢了。”她淡淡对他道了一句,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站起,脚不慎踢到了一本书,她不由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原本有好几本书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弄得皱皱巴巴的。
“净整这些没用的,都什么玩意儿。”她将那些书往一旁踢了踢,一脸的嫌弃。
南兮木就这么站在墨黎几步开外的地方,安静地注视着她,他锐利的眼中映出少女倦厌的脸来,继而才将目光落到她颈上的灵寿霜花上。
那霜花回到主人身上,立即重新凝聚成了一片晶莹的红色霜花形态,颜色比先前更加艳丽了,可
“你不是她!”在出质问的同一时刻,南兮木已经祭出了掌心里的金莲,莲花带着夺目的金光,朝面前的少女袭去。
她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眼中却滑过一抹精光,似是始终都在等待这一刻似的,漆黑的双眸中映出金莲的光华来,就在金莲冲到自己眼珠前的那一刻,她突然挑唇一笑,一股无形的银色光辉铿然格挡开了飞掠而来的莲花,光辉四溅,火树银花一般。南兮木迅速招出结界,可再一抬眼,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在苍茫白雪之中了。
他的眉心略略蹙了起来,方才挪动半步,数以万计的冰锥便自四面八方而来,每一根都在即将刺入皮肉的距离准确无误地停住了。
南兮木犹如被困在一个长满利刺的冰笼中,他稍微一动,冰锥便刺入了皮肉,鲜血将身上那玄色的袍子染得更黑了。
“北冥之境……你是烈阳君!”在南兮木得出结论的同时,面前的墨黎突然变了形态,几步之外,只有一银发红眸的白衣男子,戴着半张银色半面,玩味地看着面前这笼中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