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粲的屋子甚为简单,床、桌几、一套茶具,便再无他物。
火步灭一只脚迈进屋,嗅了嗅气息,拧起眉头。
上回来这屋里还是数年前,那时大伯尚未过世,小辈们十分和睦。
如今再看,屋子的摆设十分古板,兵卫们没多时便回报:
“整座院落已彻查完毕,未曾发现可以的物件。”
少年没应声,背着手走向桌子,拾起上面的书。
“《醉卧海棠眠》……”他走向门口站着的火粲,“记得大哥说过,最是不喜风花雪月,怎的买了女儿家才看的话本子?”
火粲嗤笑了一声:“人心都是易变,我换了喜好,又有什么稀奇?”
火步灭被这话刺了一下,竟压住了心里的火气:“人心怎会无故生变?这其中必是有缘由的了。你看他人在变,他人看你又何尝不是?”
说完也不再管火粲难看的脸色,将书打开翻了翻,见其中有的纸张平滑,有的纸张粗糙,更是生疑,便教人拿去验看。
何婉君在屋外绞着手指,惶恐焦急,想进屋又不愿让儿子更添厌烦。等得久了,她越发难安,咬着牙便要进屋了。
是她软弱,放任兵卫们搜查院落。即便当真搜查出什么,她也得及时护着才是。
走了没几步,便听见有兵卫喊“见过统领”,顿时惊喜不已,红着眼眶迎上去。
火苗苗此时正和二爷解释。
“二哥,你到哪儿去了?家主寻你不着,萧家小少爷丢了,下人们说是阿粲带出去的。步灭暂代行权,按着章程,先从阿粲这里查起了,你莫要怪他。”
火烈偈虎着一张脸,身上的酒气被风吹了个干净,依旧威势迫人。
快步进了屋里,见手下的兵卫们还在搜查,高声道:“都停手!”
再往前走瞧见火步灭和对峙的火粲,火步灭对他行礼道:“父亲。”
火烈偈见他不卑不亢,虽然初次出任务,却毫不慌乱,心底生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