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进肚中,舔了舔了嘴唇,闭眼将獠牙收起,喃喃道:“果然,比不上忘川。”
丢下杯子静静地打作片刻,不多时回到卧室洗澡睡觉。
夜半子时,原是一片寂静的屋子忽然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小到让人察觉不出。
床上的廖扬睁开眼睛,吸血鬼的天性促使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立在角落,静静看向方才掀起波澜的地方。
闭眼,耳朵略微耸动,随即漏出自信的笑容:“这次又是什么新罪名啊?”
距地面十公分的半空中亮起一团黑气,化成一道人形。隐约可以看到头上相对的一对儿牛角,将手持的钢铁釵在半空中一敲,浑厚的声音喝道:“廖扬,休要猖狂。”
廖扬看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地府门面之一的差使牛头狱卒,又名阿傍,人身牛头,双脚牛蹄,力壮排山。
于是挥了挥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啧啧啧,阿傍兄,怎么是你亲自来抓我呢?哦对了,你那个娇羞的小兄弟没跟你一起?”
话音刚落,另一侧响起一记阴柔尖锐的声音:“闭嘴,乱叫一通成何体统。”
廖扬恍然,看向了来人:“哦,晚了一步,怎么,尿急?”
马面罗刹,马头人身,与阿傍兄是老搭档。
马面没有回应他,而是与牛头相视点头,催发鬼气,将手中的钢叉和招魂旗齐齐对准廖扬。
气浪如剑直逼咽喉。
廖扬抬手,獠牙突起,运气打了个响指,将那招魂旗打了出去,懒懒的说道:“这东西既没用又伤身体,二位急什么,我有说过我不去吗?”
马面气恼,将那旗子召回手中,再次对准廖扬。
廖扬以极快的速度夺在手中,笑道:“跟我比术法,死一次不够吗?”
马面罗刹面上无光,气的发抖。一旁的牛头将他拉回去,掏出一根酆都大帝专用的锁魂索,默念口诀将廖扬裹了起来。
廖扬看到绳索,目光微闪,戏谑道:“看来你们北阴君想我了,这么麻烦做什么,下次让他亲自来。”
牛头冷哼一声,作势要走:“快走。”
廖扬挑眉:“急什么,待我换身衣服。”话音落下,牛头还是作势要走,脾气倔的不行。
廖扬指了指麦色的上半身,道:“你总不能让我这样见他吧?”
牛头马面对视了一眼,似乎感觉确实有失仪态,便耐着性子背过去等了片刻。
待他换好衣服,一个挥手三人齐齐消失在了房间内,一切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冥府大殿。
正上方坐北朝南一尊龙椅,显示着坐上之人的尊贵身份。
男子头戴一顶冕旒,身披龙袍,面色冷清五官清秀不食人间烟火,隐约可见周身仙气缭绕。
清透的声音徘徊在大殿之内:“众卿平身。”
冥府十殿各殿阎罗、四大判官、各路官差鬼将立于殿内,作揖行礼,神态敬重,满目崇拜。
“谢陛下。”
众主管起身后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将视线投向第五殿阎罗王包拯身上。
“这......”包拯叹气,无奈出列,朝北阴君行下一礼,有些难以开口。
北阴君抬手示意,开口道:“包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包拯道谢,顿了顿开口道:“陛下,阿鼻的祸事虽已平息,但肇事之人迟迟未明,恐怕……”
话还没说完,大殿入口处便传来了廖扬的声音:“包大人无非是想说要调查是不是我做的喽?我说你们其他几位阎罗王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怎么不自己跟北阴君提?如果我没记错,阿鼻地狱负责人该是平等王?”
人还未到声先至。
龙椅上的北阴君闻声面部僵了僵,双手不可察觉的轻颤了下。
过了几秒,牛头马面以及廖扬出现在了包拯身侧。
牛头马面欠身向北阴君行礼,得到示意后方才站在了大殿的侧后方。
阎罗王有些尴尬,原想说什么,北阴君便回应道:“平等王受伤告假,在家养病。”
廖扬扭了扭身子,目光投向北阴君语气几分轻佻:“北阴君锁魂索可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不可外借,下次亲自来。”
第二殿楚江王冷着一张脸怒道:“荒唐!陛下尊号岂是你廖扬可以随意称呼的?”
一旁的第四殿五官王也附和道:“廖扬,你言语轻佻,将我冥府大殿当成什么?”
“懒得跟你们废话。”廖扬听着这些人的话轻蔑摇头,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几句车轱辘话来回倒,这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当真是不懂与时俱进。
他直接将目光投向龙椅上的左丘一,勾唇道:“北阴君,这东西可以解了吧?”
北阴君皱眉,面上隐约有些发烫,抬手让众人安静,开口问道:“阿鼻之乱,可与你有关?”
廖扬目光直视他,坚定的说道:“无关。”
阴间各位之所以对他充满敌意,不过是因为他廖扬是难得一见的混种吸血鬼,是吸血鬼与半步鬼仙的后代。与酆都大帝虽实力相平,但体内吸血鬼的特质天生克制阴间众生,令众人惶惶不安。
实力强劲,廖扬本不屑于同旁人解释,但北阴君却是他唯一不想产生误会的人。
听到他的答案,北阴君眉心松开,他自然知道,若是廖扬做的,不可能会让人察觉出来。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总要给众人一个交代的。
手上掐了个法诀,伸手将廖扬身上的锁魂索召回袖中。
廖扬活动了活动手脚,沉声道:“阿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