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着警员来到了蔡辉的卧室,同样是一股血腥味,这让江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这么重的血腥味,这对即将要步入新婚殿堂的夫妻都没有察觉吗?”
“六楼住着一个屠夫,今天刚好在杀猪估计这两人都以为是楼上的血腥味吧。”
江熠眯了眯眼睛,说:“应该是熟人作案,凶手知道六楼的屠夫在今天会杀猪,所以他(她)将人皮和头颅各自放在这两人的房间里,让二人误以为是楼上传出来的血腥味,而且他(她)知道新娘会在什么时候换上婚纱,换个方式说就是凶手知道新娘什么时候可以发现尸体进行报案,能做到这些表示凶手绝对是死者的熟人没错,当然不排除是新娘的熟人。”
江熠在说完这段话之后陈术就走近看了看死者的头颅和那张纸条,头颅没什么特别的,反倒是那张纸条显得有些突兀,纸条上写着一个分数:1/7。
“咱是不是应该先找找第一现场,这第二现场也没什么痕检的必要,有也检查不出来,刑警队来之前这里的人都把细微的痕迹弄没了,还说什么没动过现场……”单末不满地撇嘴。
见他这个样子,陈术不由得笑了笑:“刑警队哪知道有着这么多的‘副作用’,行了你就别挑剔了,小末,你去看看窗子有没有在外打开的痕迹,还有门,有没有撬开的痕迹,看能不能提取到什么线索。”
在单末不情不愿去查看的时候,江熠看着比较稳重的司染,说:“我们等等他,待会儿回去马上确定尸源,染染,你去跟刑警队说一声,让他们把这里之前在场的人都带回警局,我们需要了解情况。”
“好。”
司染出去后,陈术拿着那张写着1/7纸条陷入了沉思,诸多疑问一个一个地跳了出来:为什么凶手要将福尔马林和血液混合?为什么凶手要将死者的皮放在原本装婚妙的盒子里?为什么要将死者的头颅放在新郎的房间里?凶手如何做到让新娘在看到人皮后报案的时间为下午点十四分?这个纸条写上这个分数放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江队,窗子没有在外打开的痕迹,窗子上也没有任何指纹。”单末检查完毕回来报告。
“一枚都没有?”江熠疑惑,凶手的指纹没有在上面能够理解,可是一扇窗户上怎么可能连一枚指纹都没有?难不成这个新郎从不碰窗户吗?
“一枚都没有,非常干净,门上的指纹我觉得没有看的必要,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让染染去采集下,我怀疑凶手是带着手套从窗外进来,然后从里面打开门,所以门上的指纹应该不是凶手的而是新郎或者是其他客人的。”单末道。
江熠若有所思,陈术皱了皱眉头,说:“如果窗子非常干净我反而觉得这个新郎很可疑,如果凶手是带着手套从窗外进来,那窗子上也应该有新郎或是客人的指纹才对,而且凶手既然带了手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清洗窗户呢?如果是新郎清洗的窗户,为什么他不连门一起清洗了?这不是给自己招嫌吗?”
单末原本对自己的推断信心满满,如今被江熠这么说他也觉得很可疑,但他想,这些疑点只能等到问问当时在场的人才能得到一些线索了。
恰好司染快步走进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江熠点点头,于是四人坐上了警车,刑警队将新郎蔡辉,新郎吴盈,伴娘张桔以及六楼正在砍着肉的屠夫也带了回去。
*****C.I.U.审讯室*****
第一个审问的,是新娘吴盈。
江熠主审,单末在一边做笔录。
江熠把死者头颅的照片递给她,问她:“你认识死者吗?”
吴盈颤着手拿起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就丢在了桌子上,垂眸,大约两三分钟后,她冷静了,抬眸看着江熠,说:“认识,她叫安箬,是我的大学同学,也算是我的好闺密,我们关系不错,今天我结婚,她是来给我当伴娘的。”
江熠很惊讶吴盈竟然冷静地这么快,然他没有挑明,只是记在心上,他发现吴盈话里有矛盾:“闺蜜”“关系不错”,既然只是关系不错,又怎么能称作闺蜜?
江熠继续问:“今天上午你有看到她吗?或者她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说她可能有事情?”
吴盈摇了摇头,说:“没有看到,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她要是给我打电话我也就不会那么着急换衣服,不过我跟她昨天晚上通过电话,昨天她跟她男朋友吵架了,心里不好受,我安慰了她几句。”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单末激动了,说不定这会是案件的一个重大进展,于是他没有等江熠问出来就先一步问:“男朋友?”
“嗯,她交了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叫程留邀,是个医学上的天才,在市医院当医生,为人不错,脾气挺温和的,对她也特别好,所以我觉得昨天他们吵架应该是她引起的。”吴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透出一丝羡慕,这丝羡慕被江熠收入眼中。
江熠垂眸想了想,问:“死者这样吵架已经很多次了吗?”
“自从她跟程留邀在一起之后,每周都要吵一次,我跟桔子都已经习惯了,桔子也劝过箬箬不少次,说程留邀是个好男人,让她好好把握,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两天小吵三天大吵,都不把程留邀当人看,真是可惜了那么好个男人。”
吴盈有些为程留邀抱不平,加上上一句话她眼中流露出的羡慕,江熠猜到这个吴盈对程留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