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鸦雀无声,寂静地令人心惊。
肖墨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摄影师。
他一大早就接到了杨哥的电话,说是那个服装代言绯色约了今天早上九点半拍摄摄影棚已经租好了,主要得考虑摄影师的时间正好就约了今天肖墨没想到这件事儿这么突然,但还是乖乖地起床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影棚。
他是新人迟到总归不太好。
谁曾想一屋子人干巴巴地等了摄影师快一个小时要不是看在这些工作人员的面子肖墨那能那么听话。
好吧,等了这么长时间人既然来了,那就先拍照毕竟灯光师,化妆师,道具师,前前后后都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摄影师,趾高气昂的,身后跟着一排人,从进门就开始挑刺“这个灯光谁调的,还没长大的奶娃子吗”,头一扭眼睛瞪大了,讽刺般地尖叫起来,“妈呀,这是哪里来的小野模,绯色这是快倒闭了吗?”
她旁边的人很是尴尬,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哥则是气得跳脚,刚想站出来怼回去就被肖墨一个眼神给憋回去了。
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呢,好玩儿!
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既然有人不会做人,偏偏要做那会咬人的狗,那他也不介意拔掉它的舌头。
肖墨一副不鸟她的样子,除了她身边的人一副低着头弱弱的样子,其他工作人员更是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气得她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她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不认识的小野模一眼,伸手抢过旁边助理的摄像机,手指头指着他,“你,站到哪儿去。”
看到肖墨听话地站起来,她得意地抿了抿唇角,哼,一个十八线小野模不得上赶着讨好她。
肖墨站起来,拍拍衣服,拎上自己最近宠爱的小挎包,大摇大摆地越过她走到了门口,回头看到杨哥还傻愣愣地站着,“走了,咱一个十八线的小野模配不上人家这个鼎鼎有名的摄影师。”
杨哥回过神来,叫上晓悦,收拾好他们的东西,追上自家艺人,路过那个嘴巴贱贱的摄影师时,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什么人呀,没素质。
女摄影师呆愣了半晌,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就那么走了,把手里的摄影机随手扔给助理,不在乎地说道:“你登上我的微博号,发一条某模特在摄影棚耍大牌的微博。”
像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模特,随手买点水军,舆论都把把他压得翻不起身来。
女摄影师之所以这么趾高气昂,不过是因为他们家的远房亲戚是首都的高级军官,这年头,宁可吃点亏也不好得罪有背景的人,否则当真是地狱无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实话,隔了好几辈的远方亲戚,人家都不一定能记得她是谁,但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关系,这个高官可不知道她打着他的名头在外头耀武扬威,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气出病来。
肖墨手底下没啥有门道的人,思来想去把这件事儿交给了老爸,还嘱咐杨哥他们别管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
肖父可乐呵了,自家墨墨向来独立,他老是觉得自己这个爸爸当得没啥存在感,这下好了,这可是展示自己本事的时候,吩咐手底下人前前后后把这个女摄影师做过的坏事儿都给查了一遍。
肖墨没想到自家老爸办事儿效率这么高,一个下午就给查出来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抱着电脑翻看着上面的材料,啧啧惊叹的,他可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女摄影师叫黄蜜,家里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爸妈都是小学老师,可喜可贺的是亲戚们都混得不错,也乐于给他们家时不时来点帮助,比如说弄个学区房的名额什么的。
黄蜜长大了,读大学的时候偶然听到爸妈聊天的时候说是她爷爷的哥哥的儿子在首都当了市长,她心思就跑偏了。
人品可以说是坏到一定程度了,谁曾想她居然联合学校的老师剽窃了其他同学的毕业作品,还找人把那个同学威胁了一番。
至于什么公道公平的,压根儿就不存在。
那个女同学气势汹汹,满肚子委屈地找学校老师理论,谁曾想居然被恐吓,说是把这件事儿透露出去她也就不用毕业了,就算毕业了也找不到工作。
女孩儿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也不敢真正把这件事儿说出来,毕竟她一个乡下来的穷孩子,惹不起也赌不起。
黄蜜就凭着这份优秀的摄影作品,得了大奖,被人赏识,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地位。至于原来的女孩儿,人家现在也是很有名的摄影师了,但是圈子里都知道她们两个有矛盾。
肖墨接着往下看,才发现黄蜜现在的署名作品,很大一部分也都是找专业人士处理过的。
他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准备搞点动静出来。
秦故就坐在他对面,两个人刚吃了晚饭,也睡不着,今天下午肖墨睡了个够,还一个劲儿地耍赖,死活让秦故陪着他睡懒觉,像个八爪鱼缠在他身上,秦故只能认命地躺了一个下午。
相处久了,秦故才发现,自家小朋友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这种坏笑一般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他把眼睛从电脑前移开,贴心地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