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挥挥手,又窝回了椅子上玩手机。
林稚许问道:“赌什么了呢?”
男生灌完最后几口水,“石头剪刀布。”
“先出局的几个拿最多,赢到最后的不用拿”
“顾安这个狗逼赢到了最后。”
“他不用拿就算了,偏偏还特别淡定地跟我说帮我拿一吊书。”
“我这么有骨气的人,当然是选择叫他一声爸爸。”
易悟善伸出大拇指夸奖他:“硬汉子。”
男生摆手道:“哪里哪里!”
林稚许:“……”
他们这样说着,又闹了起来,几个人吵着要跟顾安再比一局,然后后排就凑了一小圈,在那里小声地喊着“石头剪刀布”。
林稚许:“……”
男人的快乐,如此简单。
男人的快乐因为过于声势浩大,很快被班主任叫停,将近中午,班主任先喊几个学生发了衣服,决定书在晚上的班会的时候再发。
分完东西已经十二点多了,林稚许和顾安留下来听老师交代事情,易悟善和黄彤彤就先去学校旁边的小餐馆点菜占座。林稚许刚刚分衣服的时候整一身汗,不太舒服地扯着衣服下摆透风,顾安在一旁替她撑伞,他和易悟善在夏天和两位女士外出时,都会十分主动地承担撑伞的责任,不是绅士风度,纯属怕热,自己又不好意思撑,两个男生一起撑的话又会吸引到旁人奇异的目光。
林稚许与黄彤彤曾对此类行为报以强烈鄙视,但易悟善和顾安同志脸皮够厚巍然不动,甚至还嫌女生用的遮阳伞太过小巧。为了创造出一种“不是我想打伞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勉强钻到这把雨伞底下”的假象,两个人主动请缨在网上搜寻半天,找到了两把碎花图案的且有防晒功能的足以容下三个人的大伞,此种行为再次遭到两位女士的无情嘲讽,顾安和易悟善两人不为所动,甚至为自己白嫩的皮肤免受太阳的炙烤而欢呼。
他这会恢复了一点精神,只是人还是有些恹恹的,伞够大,两个人都嫌热,没有挨着一块,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偶尔碰在一起,有点温温的黏热。
林稚许把头发扎了个小揪揪,她头发不长,因为看黄彤彤从小比赛演出什么的捣鼓自己头发,就一直觉得头发长了打理麻烦,因此一直就留正好能扎起来一个小尾巴的长度。
顾安低头偶尔看她一眼,她前面的头发不够长,因此刚扎上去便散了下来,搭在她的耳边,显出几分娇俏可爱来,林稚许虽然总是抱怨他长得太白,每次拍照的时候都显得他们很黑,但其实她自己也长得挺白,这会因为炎热,脸颊处透出几分淡淡的粉色来,耳朵都显得红彤彤的。因为太热了,还稍微撅了下嘴巴抱怨了一下。
就……很可爱。
顾安摸摸鼻子,不再看她。
两人到的时候菜差不多已经上齐了,小餐馆地方不大,塞满了不愿意吃食堂的学生,据易悟善说,仅有的两个包厢里还坐着老师。黄彤彤和易悟善正在啃大骨头,他俩来的比较早,占据了地理位置优越的角落,即使吃相不够优雅也不用过于顾及,桌上放着四瓶冰可乐,林稚许渴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抓,被顾安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林稚许“嘶”了一声,一脸不善地瞪了顾安一眼。
顾安挑眉,“还想再进一次医院?”
林稚许肠胃不好,中考完四个人醉生梦死胡吃海塞昼夜颠倒的,只有她在一个月前痛得涕泪横流地被送进了医院,边哭嚎着老子不要做胃镜边被一针扎了麻醉,见状,黄彤彤也唔唔唔唔地嘟囔了几句,因为手指上沾满了油,所以只能边塞着大骨头边用同情的眼神安慰了她一眼。
林稚许:“……”
易悟善把骨头上的碎肉啃干净,一脸得意地在黄彤彤面前比了个“yeah”,黄彤彤瞪大双眼,囫囵不清地骂了句“靠”。易悟善得意洋洋地将餐桌一旁摆着的几包辣条往自己方向扫过去。
“……”林稚许,“你们在比什么?”
“如何不用手的帮助把骨头上的肉啃干净。”
林稚许:“……”
顾安:“……”
顾安:“不如你们三个打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