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如果忽视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和夸张的表情。

“不行不行！我可是有原则的人！说休假就是休假！塞壬来了吗？！世界末日了吗？！没有就不能阻止我休假！”

“啥！新化合物？硅的？shit！你不早说！我——”李莉莉扁扁嘴，“不行！明天再说！挂了！”

“呼呼......”李莉莉的小胸脯剧烈起伏起来，似乎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宁柠看她那模样感到有些奇怪：“有事就走呗，我和那个小妹妹自己逛——”

“No！”李莉莉突然一瞪宁柠，恶狠狠地回绝。

“......不。”她皱紧了某头。

“那个......我，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后面一直沉默的路凭风突然开口，弱气的声音稍显沙哑。

“哎？有什么问题吗？”

“手机，是可以拿的吧？”

“可以啊——总要有通讯设备吧？”

“那——”

“那我想给家人打个电话，可以？”宁柠挑眉，伸手轻轻一碰路凭风的肩袖，接过话茬。

“嗯？当然，那是你的自由——”李莉莉转过身，“不过，有些东西最好不要说喔——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她的瞳孔似乎变得如雨水般清冷。

“我就随便一问。”宁柠耸肩。

“......喏，到了——”

“......所以，‘这——么大，这——么高，每间都有独立的橱柜、浴室、洗手间、阳台’的房间，实际上是四人一间？！”宁柠瞪大了眼叫道。

“咳咳——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莉莉叉起小细腰，“确实是很多房间没错，可是因为住的人太少......改成公用宿舍加储藏室了嘛......”

“这间还有一个空位，你们谁来——”李莉莉回头扫了一眼，清楚看到路凭风抖了一下。

“我去隔壁吧。”宁柠摸一把光头，“人多我也住不习惯。”

李莉莉深深看了她一眼，理了理微湿的发丝：“你......倒是有趣。喏，钥匙——屋里有干净的衣服，别的咱们可以明天去买。”

“嗯。”

“Good night——”

“路——鹏风小姐，先去洗白白，躺床上等我吧——”李莉莉豪放地把自己微湿的小衬衣一脱一丢，只着一件淡黄蕾丝bra对路凭风打趣道。

宿舍楼很大，不过现在只有两间能用......每间里外两张双人床。

“？？？”

“咳咳，我们一张床。怎么，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去隔壁——”

“没。”路凭风拉住李莉莉的手腕。

李莉莉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不少的女孩——她乱糟糟的鸟窝头下的黝黑眼珠就像惊惶的雏鸟。

“没事没事。”她踮起脚来揉揉路凭风的脑袋，目送她走进浴室。

“......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①”李莉莉慢慢走到窗前，轻轻唱了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无论有什么事，无论有多少事，人总要继续过下去。

窗外淫雨霏霏，天马上就要黑透了，最后一丝光明褪去，路灯便约好了似的一齐亮起。淡黄的暖光照在雨丝上，似乎描摹出一层薄薄的雾。

李莉莉思索片刻，然后拨通电话：“喂，老王？把那玩意的资料发我邮箱。什么什么？新研究啊！管这个干嘛，反正没一会就公开了。就这样！”她坐到房间里的书桌签，打开笔记本......

“好了......”

“嗯——嗯？”李莉莉回头，呆了一下。

路凭风刚洗完，短发梳后，露出那张漂亮的瓜子脸。黝黑的眸子大而明亮，唇鼻小巧，奶白色的肌肤在沐浴过后格外通透，还染着一层红晕。只裹一张白浴巾，胸前弧度惊人的凸起遮住一半，格外诱人——好吧李莉莉承认她羡慕了。

“咳咳，你要是好好打扮一下肯定很好看呀！”察觉出失态，李莉莉快步进了浴室。于是她看不到垂眸神伤的路凭风。

......

“其实呢，这里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好吃的好玩的都有，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李莉莉舒服地裹起被子，双手枕在脑后打开了话匣子。“平时呢，或许会有训练啥的，不过开始强度也不会太大——我想起码比你们粽国的高中轻松。”

“至于塞壬......说实话我来了三年，除了研究只跟它们打过一次交道。小心点是没问题的——”

“那——”

“咔——咚。”

“哟，牧笛回——吓！你去冒雨冲浪了？是不是还要大喊出你的口号：‘Let it break in all its fury②’？”

江牧笛整个人都湿透了，身上还在不停滴着水。她低着头，没回应。江牧笛湿透的发黏脸前，李莉莉甚至怀疑她能不能看到路。

“......只有一个人？是江芷兰出事了？”

“Hey！什么嘛，你没事吧？”没事呀？李莉莉放下手机。

路凭风眨眨眼，碰了碰李莉莉：“莉莉......药。”她指指江牧笛的方向。

“哦哦！”李莉莉披上件小衣蹦下床到桌柜那翻找起来：“江！感冒药给你放桌子上了喔！”

......江牧笛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直挺挺倒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