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紧，消毒，穿刺，固定，调速。

杨慕的手背有两排针孔，还有一大块青紫的瘀痕。杨慕很瘦，甚至不用橡皮管扎紧手腕都可以看到明显的淡青色静脉。

江月白捂着眼撇过了头。

“好了——我的技术不算差，应该不会太痛的。”小护士安慰似的说道。

可是看着都好痛。江月白看了一眼毫无表示的杨慕，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姐姐——一瓶滴完了，我可以自己给小慕换瓶吗？可以教教我怎么做吗？这样就不用老是麻烦姐姐了呢。”这样就不会经常被打扰了。江月白对着小护士眨眨眼。

“嗯，可以啊——很简单的，你看，这样......”小护士笑着给江月白演示。

确实简单，一扭，一拔，一插就好了。

“有情况随时按铃哦~”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工作不和人说太多话的小护士在工作时竟然会跟江月白说这么多话，还教人家换瓶！

小护士感觉有点奇怪，估计是那个女孩太单纯可爱，让人不忍拒绝或者敷衍吧。小护士如此想着，走出了房间。

“嘿嘿，小慕，以后咱可以自己给你换瓶啦！”这样就有更多的独处机会了。江月白高兴地捏捏杨慕的手指。

咦，她似乎总想着跟杨慕独处？江月白有些奇怪地挠挠头。

“唔，不管了。咱只要看着你就很开心了。小慕咱跟你讲，咱这次考得超级好呢，肯定能跟你上同一所大学！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个学校一个班，一起上学回家呀——你要快点好起来，到了新环境和大家好好相处哦~小慕这么温柔又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江月白坐在杨慕床前，一边揉着她的手，一手托腮沉思。

杨慕则是只能隐隐听到有人在低语，此时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就像信号感人的破电话一样，充斥着忙音和杂音。

不过......她突然有了主意。

（写字）杨慕用另一只手在江月白的手心轻轻比划出了两个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小慕好聪明呢——”江月白眼前一亮，然后坐上杨慕的床，身子与杨慕保持一个方向。

（小慕~）

（嗯）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江月白的手心微微潮湿。

（嗯）

（你讨厌我吗）

（......）

（你讨厌我吗）

该怎么回答，她实在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讨厌”。

（不）

（那你喜欢我吗）

杨慕看不到江月白眼中带起的希冀。

（......不）

杨慕看不到江月白眼中闪过的失落。

（这样吗，我们还可以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对吗）

（嗯）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嗯）

那就够了。江月白抱住了杨慕。

正午的阳光明媚，素白的房间好像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