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巴巴一大堆说完就急匆匆走了,脚下飞快,像鬼追魂似的。
掌心传来丝丝冰凉,易意搭着门把手,站在门口,不知该进去还是该开溜。
留下,他醒过来叫她付医药费,她眼下一定付不起,离开,几个小时前他已经知道她家住哪儿了,她自己指的道儿,万一之后找上门,狠狠讹一笔…
不行,不能那个男人知道。
她敲了敲房门,应声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设施齐备完整,一眼看去,蓝白色的房间里落了满室的暖光,两张床上都躺了人,没有说话声,没有机器发出杂音,安宁又静谧。
护士说的话还在耳边,她看一眼25床那里,目光落在那条打了石膏的腿上,暗暗叹口气,走到他床边,把一袋苹果放到床头。
“…你还好吧。”她试探着开口。
他靠在枕头上翻杂志,半张脸隐在后面,闻声斜昵了她一眼,只一眼,很快又转回杂志页上。
“虽然知道有点为难,”她从床底下摸出一把圆凳,坐下来,双手交叠放在床沿上,继续说:“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医疗费…就麻烦你先垫付,放心,算我欠你的,下个月一定连本带利还你。”
他还是不回应,她觉得他在记恨她,顿了顿,有点尴尬地开口:“是你先摸我,我只不过轻轻踢了你一脚…”
“易意?”
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疑惑间,转头一瞥,26床那里,曾嘉灵正好手好脚地坐在床上。
“我在这儿呢。这位同学说26床的消毒水味儿太重,让我跟他换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