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他定要令她开心,不让她失望。
……
刚一到达落脚之地,紫葵就受到了故人的暗访。
“早前听闻小姑姑的厌食之症已经好了,我便料到定是你已入了夏宫。不过你不是已经被商世子撤了奴籍吗?怎么还穿着上等奴的衣裳?”
他睨眸看向伊。
四年未见,如今的伊既不是奴,也不是他蒙山的臣,已不必在他跟前下跪了。
“帝癸不想让伊在公主眼前露面,故而只使伊做一个膳夫,让他人顶替做了庖正。没有高官之位,伊面上又墨着‘奴’字,便只能穿成上等奴的样子,方能不惹人注意,不沾染是非,才好保住性命。”
紫葵冷嗤。“呵,那男人还是过去那般小气又霸道。他如此安排,对你的计划可有影响?”
“世子放心,一切照旧。”伊的面上不经意的划出一抹浅笑,看似谦恭合度,却说不上为何总令人觉得望而生寒,就似从前一般。
可越是这样,紫葵反倒越是安心,至少这说明伊当初的愿望和决心在这四年里并未因他那些超凡的际遇而有所改变。
几个月前癸于九州之内广发召令寻找善庖厨之人,可仍迟迟没人能够解喜的厌食之患,着实是令他万分忧心,一度怀疑是否伊这边出了什么岔子,亦或是其有了权势就不再顾念喜了。
好在,眼下一切都归于正常了。
“很好。”紫葵点了点头,又问:“不知从此,小姑姑的身子是否可以无恙了?”
“伊此番来见世子正是为此。”说罢,他又拿出一个香囊来双手递过。“劳烦世子找机会用这新的香囊将公主身上那个旧的替换下来。”
紫葵接下,冷眸问道:“这里面是?……”
拜伊所授,他现在一见香囊就会心生疑虑,尤其是伊奉上的。
伊淡淡一笑。“安神舒心,排忧助眠,无任何不好的功效。”
紫葵一滞。“不再‘避讳子嗣’了?”
“既然伊已掌控容台宫的膳食,帝癸又几乎顿顿都与公主同食,那伊往后只在膳食中针对他用些可使男子不育的食材便好。”
伊的面上仍挂着笑意,却是明显清冷了几分。
这样持续的微笑让紫葵莫名想到了商世子,只不过商世子的笑是和暖温润的,而伊的笑却是戳骨的冰寒。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笑面老虎,究竟谁更可怕?
怔愣片刻,紫葵忍不住问道:
“你一早传信于我,让我按你的方子给父亲用药,使他显现风寒之症,令我替父前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换下那个香囊,你好开始着手在帝癸的饮食里做手脚?”
他不禁暗道伊出手真是阴狠,如此一来,就算日后帝癸丢下小姑姑去宠幸别人,也没有可能再有子嗣。
幸而帝癸早有了一个儿子,否则夏室岂不要无后了?
而那个孩子现在才只有四岁,将来能不能成器,甚至能不能顺利长大都还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