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癸带了整整二百幅“春宫图”来容台宫,将上下九层每一处都挂了个遍。
美其名曰:今日在玉泽殿的“教导”颇具成效,便多弄了几幅布置在喜常能眼到手及之处,如此便可随时温习加深印象……
可真是羞哭了喜和侍奉在容台宫的一众奚奴们。
……
翌日——
“妺喜,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癸风风火火的大跨步朝喜而来,笑得那叫一个花开满面。
喜怔怔看去,见他手中握有一卷羊皮书卷,再配以这番神色,喜便心下一惊,暗道那不会又是什么“春宫图”之类的羞死人的画吧?
癸走到案前坐下,又娴熟的将喜拉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摊开书卷,那竟是一张宫殿图。
喜一滞。“这是?”
癸的手很自然的揽上她的腰身,亲昵道:“我想过了,你既喜欢游河,我便去河边建一座行宫,专供你我往后游河休憩之用。”
喜被他揽得身子一倾,也本能的伸出玉手撑上癸的胸膛。“大王这是打算经常出游了?”
“你喜欢的,我怎能不奉陪?”癸的唇形勾得宠溺,一对幽深的暗瞳在此刻竟然明晃晃的开起了桃花。
又刚好赶上喜与他对视,便将喜望得愣神了一瞬,而后喜又立即悻悻低头,恍若未见的避开了那险些溺死人的凝视。
“可伊河流经有莘国。有莘虽然是夏的属国,但大王若常去,还是多有不便吧?”喜强制着自己将关注点放去了别处。
癸也认真为她解释:
“伊河不便,可游洛河啊。洛河与伊河本就同为我大夏的护国之源,又在王城境内,最是方便。这宫殿就是要建在洛河河畔的,你瞧瞧可否满意?”
喜闻言再度看向那图,这次要比之前看得仔细许多。
忽然,其上东北角的一座建筑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这处高台好美!”
见喜眼露华彩,癸敛唇而笑: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名为‘瑶台’,全由上等美玉砌成,从外壁到内墙,从地面到棚顶,每一处都会镶满白玉。通体莹润,处处光洁,就似你的肌肤一般。”
这话说到最后,癸的视线已滑至喜雪白无暇的颈上,语气也无形中沾染了几分邪气。
再看他那般火辣的眼神,若是喜的襟口能再低些,怕是他也定然能盯得更往下了。
喜面上一热,再次低了头,就连声音也软了不少:“白玉本就是稀奇之物,何来如此多的玉石来建这‘瑶台’?”
癸垂眸看向喜粉嫩嫩的耳廓,知道她起了羞意,更觉兴致大好,眼角唇边皆是散不去的笑。
“我大夏共治九州,物产丰饶,白玉虽少见,但若有心,时日久了,也定能为你存出一个空前绝后的‘瑶台’来。”
喜心间一动,出产白玉的地方屈指可数,大夏每年收到的供玉亦是少之又少,存出一个“瑶台”,没个十年怕是成不了的。
十年……
帝王的宠爱,能延续十年那么久吗?……
“大王如此费心,就只因喜喜爱游河?”她微抬了头问。
“没错。”癸笑着点头。
“大王宠其他人时,也会随手便建一座宫殿?砌玉为台吗?”
喜住了容台,癸又要送她瑶台。她有些不懂,身为帝王的癸,是否对每一个受过他宠爱的女子都做得这般极致。
若是如此,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换新宠,那岂不是会耗损很多钱财?
喜的疑问让癸一滞,他理解不了喜这小脑袋的思路,挑唇嗤笑:“她们可没那个资格。”
“她们没有,喜有?”喜愣了片许,她不觉得自己与其他女子有什么不同。
后宫甚至都已有人为癸诞下了子嗣,而她不过是败国的献礼,只空有一个元妃之名罢了。
“你以为呢?”癸凑近她的脸,墨色的瞳仁幽沉惑人。
喜的气息随之乱了节奏,她明知癸下一刻想要做什么,可心里却还是打着小鼓想要挣扎回避,便弱弱的又问:“大王既然已想出了‘瑶台’之名,那不知……这宫殿可也已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