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凯平时说话一向不着边际,乍一听他说咱们宿舍楼出过人命,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估计给刚才的电影吓得不轻,这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不过难得大家能静下心侃一侃,权当是个睡前小故事听听解闷了。
“你这要说哪一出啊?”可能是一起上厕所吓出来了深厚的友谊,易泽华罕见地给姚建凯捧起了场。
姚建凯见反响不错,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咱们学院很久以前出过一件特别有名的自杀案,直到现在还有人谈起,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呢,这要从我大一的光辉事迹谈起。”
我想了一想,要说姚建凯大一的光辉事迹还真不多,他比较喜欢自由,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做事很难静下心,要真说有点谈资的东西,那可能就是大一时候他加入的acm实验室了。
我们这个专业虽然就业前景好,但因为学费偏高又算不上王牌专业,所以很大一部分学生是被调剂过来的。刚入学的那一会大家对自己的专业都不是很了解,而姚建凯本身有点基础加上脑袋又不笨,结果在实验室纳新的机试里面以前十的身份入选进了acm实验室,一时风光无两。
后来姚建凯发现自己的志趣不在钻研比赛上,便很果断地退出了实验室,虽然现在已成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还是个官方认证的小天才,所以姚建凯每每谈起这段经历情绪都尤为自豪。
“嘿嘿,蒋筱白你可能不知道,我大一进过acm实验室,真不是我吹,我那时候小脑袋瓜好使人又实诚,可以说得上是全村的希望,那些学长学姐就指着我们这一届能出个好成绩。”
蒋筱白被姚建凯这么一忽悠,半信半疑地问道:“既然你是实验室骨干,那我平时怎么没在实验室见过你啊?”
“蒋同学别急嘛,我这话还没说完,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什么事干多了就会觉得无聊,在实验室待上一学期后,我突然发现所谓的实验室也就这么回事,然后我就退了。”
我见姚建凯半天不说正事,便催促道:“哎哎哎,姚建凯你说点正经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骗一骗小学妹还行,搁我们面前都显摆五六次了,听都听腻了。”
姚建凯见自己的小算盘被戳穿,憨笑了一声,赶忙拉回话题,继续说道:“那时候每逢闲暇的功夫,实验室的学长学姐就喜欢和我们说学校里边的旧闻,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有天我们在实验室忙到了晚上十点多,一位学长见我们没什么精神,便和我们聊起了天,聊天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件事。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咱们学院的教学楼总共分五个区,一四五区的教室平时会安排课程,三区的教室是一些实验室和学生活动的办公室,那么问题来了,二区是用来干嘛的呢?”
二区?我在脑子里构造了教学楼的一个模型,平时到一区上课的时候经过三区,三区好像就和二区挨着。仔细一想好像我还真没怎么进过这片区域,二区的大门常年紧锁,我上一次进去还是去年帮部门搬桌子的时候。
“你们是不是也对二区没什么印象,因为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开放,我待这一年多就没进去过,平时也就只有物业的人能开门拿个东西。
你想一下,咱们学院的教室不紧张么?肯定紧张啊,一到考试周平均一个教室里面就有七八对情侣,上个自习天天被喂狗粮,连我们单身率这么高的专业的情侣都调节不开,这缺教室的程度可想而知。既然如此,学校为什么不开放呢?
学长告诉我其实这不开放里大有文章,并不是学校不想开放,而是这二区里死过人没法开放!”
死过人没法开放?听到这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二区难道闹鬼?姚建凯说到这停了一停,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说了半天有点口渴,那个...有没有人陪我去洗手间接杯水?我...我这有点怕。”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姚建凯这一打岔变得略微轻松了一些,我和蒋筱白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姚建凯这糙汉子胆儿竟然这么小。作为同病相怜的厕友,易泽华倒是很认真地帮了他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