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装了飞毛腿,一溜烟儿的就跑不见了,让人彷佛看得见又摸不着。可它偏偏又在细微之处留下属于它的印记。
盛夏夜,月光好似多年前那般的温柔,不改往常。好似时光只斑驳了容颜,却不老这月亮。
我抬起头望着无限黑暗的天空,斑斑点点的星辰簇拥着一弯新月挂在天上。这月啊,亿万年的独悬夜空,她见过了多少沧海桑田,人事变迁。可她依旧如亿万年前般皎洁明亮。
眨眼间,我已经从不谙世事的幼稚少女,变成心思深沉的职场一员,原本青涩稚嫩的脸也不再光滑有弹性,眼角也被时光偷偷凿了几条貌似不明显的痕迹。
深夜,窗外的蝉鸣让我更加清醒,打开电脑,翻看多年前写下的文字,词句间充满青春的气息,让我不禁回忆起,我的青葱岁月和陪我度过那段岁月的人们。从记忆里搜寻出当时的日子,仿佛昨日般历历在目却又无法触及,却又都深深镌刻在生命里。
像一件历经数年的宝贝般,有斑驳的岁月痕迹,也饱含情感与质感,就这样珍藏在我的心里,时不时的翻腾出来仔细寻味一番,曾经的伙伴,曾经爱过的人,曾经的对手,那熟悉的街道和见证过不知多少爱情的路灯,都还好吗?
二零一八年,最后一代的90后孩子已经成年,九零后的我也已经被叫阿姨,不得不承认的,我们老了,就这样被岁月追赶着的老了。曾经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孩子的爸爸,曾经不懂感情的愣头青也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青葱岁月都被埋藏在了生活的深处。
突然我怕,我好怕当我老了,再也回忆不起那些那些名字和那些笑脸,再也想不起我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于是我拿起了笔,写下我们的故事。
2010年的夏天,我坐着绿皮火车从老家来到沈阳,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离家这么远,这么大的地方,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次行程对的我的生命会有多么大的影响。我只知道我的大学生涯要开始了,对于我们山沟沟的走出来的孩子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我门坐着大巴车离开车站,一路上晕晕沉沉,我欠了欠眼,外面下雨沥沥。不一会儿,大巴车停在了一个建筑的门口,车上的学生和家长都提着大包小裹排着队下车,站在路边我才看到学生活动中心几个大字并排写在建筑的顶端。
站在原地四处观望,在学生活动中心的门口一个蓝色的棚子下拉着一个红色条幅,上面用黄色的字写着体育部报到处几个大字,下放着几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几个人,大都是男生,只有两个女生,有人迎上来帮我和妈妈提行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鲲哥,高高大大的一只坐在桌子后面,不怎么说话,笑起来很温暖,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我大学四年的导员。
填好了表格由两个学姐送我去宿舍办理入住手续。她们一个个子高些白些,说的一口平翘舌不分的东北话,她就是大我一级的师姐,因其姓白,后来我就只叫她小白姐,而另一个个子矮些,长得黑些,后来和她们班的师哥们熟悉了以后才知道,因为肤色和山根较矮,他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詹姆斯黑,可我只叫她丽姐。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在宿管阿姨那里办了入住,买了被褥就可以去宿舍了。
我们宿舍六个人,我是第一个到的,挑了一张靠近门的床把行李放下,床铺的下面是学习桌,上边是睡觉的床,我叫妈妈和师姐们在坐在下边休息,我自己爬到上铺铺床,我妈在下边和师姐们闲聊,小白姐家是吉林的,丽姐家是河北唐山的,不多会功夫我就收拾好了,我们把行李放在宿舍,只背了随身小包出来,师姐带着我和妈妈去食堂吃饭。
饭点的时候食堂里黑压压一片的都是人,我们找了个桌子坐下,师姐用她们自己的饭卡,给我们买了面,一边吃,一边介绍着学校的食堂,小白姐用一口不分平翘舌普通话说:“学校的食堂非常多,每个食堂的特色都不一样。”我一边听一边惊讶的张大了嘴,频频点头。
后来在学校的六七年里,我总结了学校食堂的美食。一舍食堂的拌饭和二楼的安徽板面,二舍食堂的面食,五舍食堂的小面,还有我们宿舍楼下九舍食堂的水饺,桃园亭的麻辣烫,风味餐厅的油条,还有从回忆口中得知的回族餐厅的馅饼,都是出了名的好吃,每天可以换着样的吃。
说着笑着,我们四个人就吃完了饭,叮——小黑师姐的电话响起,她起身到窗边相对安静的地方接电话,说了没几句就走回来说晚上7点鲲哥要给我们新生开会,我看了看手机,是六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