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琼看着一下子就空了的马车，好像做梦一般。

“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坐到外面吗？”

“可以。”渊兮闻言，慢慢减下马车的速度，只等停下来，再叫行琼做到外头来。“从我们的行囊里吧给你新做的披风披着出来，黄昏外头风大。”

待马车停稳，行琼也推开小门坐到前头来了。身上乖乖的披着渊兮叮嘱的披风斗篷，手上还抱了件渊兮的斗篷，是与她一同做的。

“哥，你也披上。”

渊兮自然接过，利落的往身上一抖就上了车。“可坐好了！就我们两人车跑可以跑快些，可别颠下去了！”

行琼闻言，把屁股向渊兮挪了挪，手也不自觉的扯着渊兮的衣裳。

渊兮低头瞧了一眼，就又开始架起车马了。

“可是饿了？车上的点心不喜欢吃？看你一路都没怎么吃。”

两人上路速度果然快了起来，渊兮空出一只手将阿琼的斗篷扯了扯，把人裹严实了。

……

“哥哥，天好像冷起来了。”

“嗯，冬天要来了。”

赶路的日子都是无聊的，虽有车代步可坐久了也是浑身酸痛。乐丁五人到底也只是空闲时上游戏，所以多数时间都是渊兮两人在赶路，左右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京都到琼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路往南走陆路得翻过几个山头，带行琼与渊兮走到底一个山头的时候渊兮就把马车松了，只留下两匹马驮着行囊。之后的山路皆有他牵着马走，行琼有时也拉着渊兮一并走，累了也就爬到马背上歇着。

走到第二个的山头的时候，山里已经下了早雪。云雾缭绕的山间披了白纱，行琼身上的披风也换了厚厚的斗篷和袄子。

渊兮还是牵着马走在前头，有时兴起也曾与她提起曾在北国看见的更璀璨的风光。行琼趴在马背上，身下是渊兮给她垫的厚厚的垫子。马背上一晃一晃的，身上暖和了就犯困了。行琼迷迷瞪瞪的看着前面渊兮的背影。

琼山真的好远，赶路真的很辛苦。就像何玉他们虽不好意思但也坚持不了几天就不怎么来了。可是他好像总有办法让她觉得不辛苦，他好像永远都不会疲倦一般，只要他在，就永远都不会辛苦。

“渊兮。”

渊兮回头看着趴在马背的少女，脸色也还好，想来穿的暖和应该不会冻着。只是眼下也有几分倦色了，到底也是累着了。娇养着的，怎么能吃这样的苦头。

“没什么哦，哥哥小心看路。阿琼睡一会。”

听到前头低低的应声，行琼恍惚间看到渊兮肩头落上的雪，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山间翩然落着的黄叶。

想做，落在先生肩头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