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护卫匆匆捧着个香盒上前复命。
“公主,臣在司徒二小姐的箱子内发现了这个。”说着,便由宫女将东西呈了上去。
流萤才一看,便怒声道“司徒夫人!”
王芝芙被点了名,只来得及看一眼那盒子,就跪在地上请罪“公主殿下,这香盒确实是丞相府的东西,可是臣妇不知为何其他人箱子上也被抹了沉香。”
香盒是丞相府的东西,她看一眼便知,翎儿出门前貌似并没有带过这个?
她吩咐人抹的沉香早扔茅房了,这是谁带进来并放在翎儿的箱子里的?
想到这,她不禁微微斜视看向司徒文茵的方向,难不成是这丫头?
流萤被气的肩膀微微颤抖,她一向娇纵跋扈惯了,被赵皇后宠的无法无天,她哪儿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那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芝芙自然知道这香盒不能说是别人陷害,这是她丞相府专用的,别人哪里会有,总之这事与丞相府脱不了干系,她可不能让她的翎儿折在这种事情上。
当下之计是要让公主相信她的猫儿只是运气差了点。
“回公主,那沉香许是刚制成,香味扩散的快,这才让其他小姐的箱子也粘上了味,小女的箱子锁紧以致于御猫打不开撞死是臣妇的疏忽,请公主处置!”
说完,王芝芙低眉顺眼的磕了个头。
流萤公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害死御猫便是你的过失!”
众人听着这话,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你的御猫自己要撞箱子,却怪人家不开箱子给你撞?天底下竟有这种思想?
那岂不是你若是想杀人,别人便得洗干净脖子伸过去给你砍?
这流萤公主确实是被宠的太无法无天了!
流萤刚想处罚,便被长公主拉住了。
“也罢,此事现在看来确实是场意外。”长公主对流萤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再追究,对着王芝芙又道“夫人快请起。”
流萤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显然十分不理解姑姑的做法。
王芝芙依声而起,笑道“谢长公主明察秋毫。”
她知道这么解释这事儿就怪罪不下来,毕竟沉香不是违禁之物,公主不能追究,御猫乱跑也不是她的过错,至于御猫的死那便是运气差了。
总不能怪她锁了箱子吧?就凭这个就想治她堂堂丞相府夫人的罪,这也太天方夜谭了些。
就是可惜了她的翎儿被连累。
默默吃了这哑巴亏,王芝芙眼底怒意渐生,待回去,定要好好追究这香盒从哪儿来的!
就这样,这事便不咸不淡的翻了篇。
众人陆陆续续的返回席间,准备观看下午的男子比试。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苏子才小心扶着司徒文茵“小姐,刚刚好险啊!”
语气里尽是劫后余生。
司徒文茵忍不住笑了“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说着便带着苏子往回走。
她也不指望这么点事情便把王芝芙或是司徒翎治罪,毕竟这理由着实牵强了些。
王芝芙本想让自己吃个哑巴亏,谁知是自己吃了。
不过,解决了一畜生,她也是挺开心的,更何况,司徒翎从今以后出名的不仅是水墨舞,更是与流萤公主结下的梁子。
也不知,倘若这一世是司徒翎嫁入东宫。
流萤会怎么对待她?
真是好奇得紧啊。
想到这儿,司徒文茵嘴角不由出现了几抹笑意,就连那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睛也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苏子默默看着,觉得背脊不由的僵了一下,她家小姐自从临安寺回来后,便越发捉摸不透了。
以前是性子直率,做事情也是风风火火,现如今却是懂得暗暗部署,静待时机,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她自小跟在小姐身边,最是清楚小姐的行为方式,往常要是发生这种事,小姐怕是当场便要去找长公主讨回公道了,毕竟她的衣服莫名被弄破。
谁知,今日尽是布了局,虽然最后谁也没落好。
苏子不知,司徒文茵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陷害王芝芙等人,毕竟这种手段实在低级而且罪名可大可小,根本不可行,她想要的结果不过是那猫儿死了,顺便再恶心一下司徒翎的名声罢了。
见院子再度静下来,齐杬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司徒文茵主仆二人,眼中闪现着淡淡的笑意。
他原先还担心被许了太子婚约,她那么弱小,怕是不能应付那豺狼虎豹似的赵皇后,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午时一刻,男子的比赛正式开始。
男子比试不像女子表演那样,要提前将名报给公主府,他们都是任意挑选挑战对象。
此刻,正轮到建安侯府齐二少齐若挑选对手,只见他站起身,盯着某个角落,眼神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