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冥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苏念。

江川了然，“以后我有没有老婆，就看你了。”

周北冥冷嗤一声，“别给我来这套，有没有老婆，全凭自己的本事。”

“呵。”

江川笑了声，走了。

全程苏念都像是局外人。

她还在看夜色，看了很久，周北冥就这么捂着她的耳朵陪着她。

直到更深露重，周北冥才松开了手，“回吗？”

苏念确实感觉到了冷，搓了搓胳膊，“可以呀。”

周北冥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去我房间。”

苏念还没去过周北冥的房间。

她甚至连周北冥的房间在哪儿她都不知道。

她跟着周北冥在别墅里面绕开绕去，十几分钟后，到了最后面一间套房中。

房间是冷色调的装饰。就连灯光也是冷冰冰的。

苏念在里面逛了一圈，竟然看到了好几张她的照片，全部是她小时候的。

有一张照片是她三岁时照的，之所以知道是三岁，是因为她自己的相册也有一张。

何姨说，照片是爷爷给她照的。

当时奶奶去世了，爷爷生活的全部都在苏念身上。

可是爷爷还是很思念奶奶，于是第二年就走了。

听何姨说，爷爷身体一直很好，也没生什么病，就这么走的。

离开的时候，他还穿着奶奶给他买的中山装。

据说爷爷奶奶是一路从很苦的日子走过来的。

他们相伴一生，儿女不怎么回家，一直相依为命。

苏念看着照片，能想象到一双老人的手拿着照相机按下快门的样子。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岁月变迁，不知不觉她已经快二十五了。

可惜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周北冥站在苏念身后，指了指旁边一个婴儿车里的婴儿问，“知道她是谁吗？”

苏念仔细看着照片，跟她三岁时的照片有点相似。

她指了指自己，“是我吗？”

她又看着照片，有点尴尬，竟然穿着开裆裤。

苏念突然想起何姨说过周北冥给她换过尿布这件事。

她有点社死。

周北冥最好不要记得……

她想法还没落地，周北冥冷不丁开口，“你看这张照片，这是你两岁的时候，当时我在给蜜蜂拍照，蜜蜂飞到了你旁边，何姨让我给你拍张照片。”

他指了指栏杆上的一个小黄点，还真是一只蜜蜂。

他接着道，“我想把蜜蜂赶走，何姨直接在我面前给你换尿不湿。”

周北冥笑起来，“换到一半，你奶奶摔倒了，你爷爷叫何姨去帮忙搀扶，然后把你丢给我，让我帮你换尿不湿。”

苏念，“……”

他居然非要说出来。

苏念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也不敢看周北冥，就听听，然后朝着别的地方走。

周北冥见她低着头，跟在她身边，“你小时候还吃脚呢。”

苏念脸上更烫，“小孩子不都这样，说不定你也吃过脚。”

周北冥煞有介事，“可能真吃过，有空我去问问爷爷。”

他们在屋里看完老照片，周北冥又带苏念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