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就是在这儿失踪的!”杨意远指着直角弯道尽头的山洞,“他兄弟说,前天赛车时四哥的车过了‘鬼门关’弯道就没了踪影,连人带车消失得干干净净。”
风从崖底卷上来,凉嗖嗖的。
杨意远说,要是出了车祸,车也应该能找到,还有四哥的尸体……可他们都找过了,什么都不?到,所以才给他打了电话。
他一听这事觉得不对,就找她了。
杨清木盯着深不见底的崖壑,突然问:“报警了吗?”
杨意远一愣:“报、报警?这种事情一听就不对劲,报警没用吧?”
“你连警都没报,你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你四哥的那好哥们骗了你呢?”
“不可能!他跟四哥关系很好,要不然也不会陪四哥赌车了……”
杨清木转过头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等,赌车?!”
杨意远的鞋尖碾着地上的碎石:“广家倒台后,我和四哥的卡就被冻结了……我和四哥一直都是混吃等死,又没有什么来钱的门路,刚好四哥喜欢跟人赛车,所以就选择了跟人赌车……”
“那你呢?你被人骗进了邪教?”
杨意远窘迫了。
毕竟当时要不是被官方给发现了,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
但没办法啊,他和四哥都是纨绔子弟,以前就知道吃喝玩乐,反正广家家大业大,又不会缺了他俩吃喝。
再加上大哥、二哥斗得跟鸡眼似的,他俩又不想参与……
最后还是报了警。
因为杨清木已经插手了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很快就从普通案子转成了“特办案”,移交到了杨清木手里。
白天看不出什么情况,他们只能等晚上。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覆上城西十八弯。
方才还喧嚣的赛道陷入死寂,只有崖风卷着寒气凝成的白雾,在轮胎印间蜿蜒成蛇。
杨清木刚把最后一根帐篷钉砸进红土,就见杨意远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牙齿抖得像筛糠:“清木姐,这雾里好像有东西在……在爬。”
杨清木:“……你想多了,我们还没有进入诡异世界。”
觉都没睡,进个屁啊。
搭好帐篷的杨清木左边一个杨意远,右边一个郦鸿晖,一女两男,那叫一个刺激……
杨意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一般。
杨清木本来没事,被他搞得有点心烦:“你到底睡不睡?”
杨意远一个激灵:“睡!”
杨清木嫌弃翻了个身,鼻尖猝不及防撞进一团清冽的雪松香。
月色从帐篷缝隙漏进来,恰好勾勒出郦鸿晖侧躺的轮廓——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陡然凝出蜜色的黏腻。
杨清木后知后觉发现两人距离近得离谱,他领口蹭过她额角的碎发,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硝烟味往鼻腔里钻,像冬夜里偷融的雪水,凉丝丝地漫过心尖。
他到底用的什么沐浴乳啊?
这也太香了!
要不是身后还有一个人,她都想开口问了。
郦鸿晖有些不太自觉,往旁边挪了挪,却不小心碰到杨清木手腕。
指尖相触的刹那,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郦鸿晖猛然顿住。
杨清木尴尬。
本来两个人的帐篷,现在挤了三个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