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父,”洛晨骑着马疾驰而来,手里高高举着一封信,“朝廷加开恩科了,边境打了胜仗,普天同庆,加开恩科。”
这消息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激起层层涟漪。
“洪州已经贴出告示了,”洛晨兴奋地说,“咱们得抓紧出发,路上至少要走半个月。”
周安立刻召集全家人商量。
周翠花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行李,周来福和周墨轩坚持要跟着照顾,最后周安还是拍板由周大牛、周铁根和他们二人同行。
出发那天,全村人都来送行。
秦里正紧紧握住周安的手:“村里修水渠多亏了你,这次你放心,村里要是有人敢嚼舌根,让我知道的话,以后都不准用水渠。”
村人们也接连附和,“没错,要是让我知道,谁敢嚼你的舌根,我站着他们门口吐舌头。”
“就是,谁敢做这种没良心的事情,以后都生不出儿子。”
“对对对对………”
看着这一张张热切的脸,周安顿时就觉得之前三个月的大太阳没有白晒。
一路奔波,终于在考试前十日抵达洪州。
这座城市比吉州繁华许多,街上车水马龙,行人衣着光鲜,叫卖声此起彼伏。
洛家早已在城南安排好一处清净小院,离考场不远。
周安刚放下行李,洛晨就急匆匆跑进来:“周伯父,我刚打听到,这次主考官是省里的提学大人,听说是个古板的老学究,最讨厌华而不实的文章。”
周安点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他的文风本来就偏向务实。
府试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次必须谨慎应对。
次日清晨,周安正在院中温书,忽听门外一阵喧哗。
周大牛快步进来:“爹,您猜谁来了?是纪浩然。”
周安放下书卷走出去,只见纪浩然带着随从站在院门外,见他出来便拱手道:“周童生,别来无恙。”
虽然不知道来意,但周安还是十分礼貌回礼问。
纪浩然很清楚周安怀疑他的来意,解释道:“祖父看过周兄的文章,认为确有真才实学,嘱咐我多与周兄切磋。”
既然纪浩然递了台阶,现在身份差别大,周安十分识时务的接住了台阶。
顺着说话,交谈了一番学习,把怕周安被欺负而急忙跑过来的洛晨看了个迷糊。
考前这段时间,洪州城里文会不断。
虽有不少邀请,但周安都婉言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