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小全子公宫展开明黄卷轴时,东宫檐角惊起数只白鹤,“皇太子珩,克明俊德,深肖朕躬,今禅位于东宫......”
陆听晚跪在青玉阶前,余光瞥见礼部尚书呈上的新制龙袍时,她看见金线绣着的日月山河在日光下泛起细浪,这一刻,她有种置身梦幻中的错觉。
她侧目看着跪在她身侧的沈青崖,如果这个人在她的身侧,她宁愿这场梦永远也醒不过来。
接了旨,东宫内还要准备很多的事情。
“三日后卯时三刻,太极殿前设燎坛告祭。”徐姝的袖口还沾着贡院阅卷的朱砂,现在又要帮忙准备三日后的登基大典,“礼部的人下午来……”
……
更深露重时,陆听晚站在满地铺开的山河社稷图《山河志》前。沈青崖站在她的身侧,两人有种并肩而行,指点江山的错觉。
“沈青崖。”她忽然按住他批注的狼毫。
“嗯?”沈青崖满眼都是陆听晚,“怎么了,晚晚?”
“我有些紧张,或者说,有些怕。”陆听晚让沈青崖感受她手心中渗出的绵密汗珠。
沈青崖将朱砂笔横置在青铜雁鱼灯上,灯影将他眉骨投成深邃的沟壑,“晚晚,我在。”
三日后的登基大典,是一场硬仗,他们携手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