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也跟着回了一句:“谢谢陈总。”
“怎么还叫陈总?”
陈总笑呵呵地说:“我?也算是从小看着阿宁长大,你就跟阿宁一样?叫我?陈伯伯就行。”
苏遇抿唇笑着应声:“好的陈伯伯。”
陈总笑着收回视线,对宋老爷子道:“前年头一次在马场见到阿宁跟苏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上个月收到请柬我就乐了,果真跟我?猜的没错。”
宋老爷子笑呵呵地回:“是啊,小遇是个好孩子。”
这边几?个大男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另一边宋婉轻轻握着苏遇的手说悄悄话:“小遇记得少喝一些,喝不下了就让修宁替你喝,大男人不怕喝醉。”
苏遇闻言轻轻弯了弯唇,乖巧地回:“知道了妈妈。”
她和宋婉这段日子相处得不错,这句“妈妈”也是发?自肺腑。
自从港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宋婉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性情大变,待人温和极了,特别是对待苏遇。
在长辈这桌敬完酒以后?,两人又往后?每一桌都去打了个照面,毕竟以傅修宁现在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让他敬酒的。
至于港城傅家也来了几?位血缘相近的旁支,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傅津就大病了一场,至今还躺在疗养院里,今天的婚礼是赶不过来了,只能让傅家的几?位旁支代表他过来的。
傅修宁跟他们一向没什么交集,就过去打了个照面也算是给了几?分面子,不至于被?诟病。
不过现在港城傅家的家主已经是傅修宁了,就算是真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也无可奈何。
虽然已经提前准备了饮料和白开水,但刚刚给长辈那?桌敬酒的时?候又不好弄虚作假,苏遇一连喝了几?杯,一圈下来明显已经有些不胜酒力。
好不容易才强撑到宴席散了,送走?宾客以后?才被?傅修宁扶着回到酒店的房间。
苏遇的酒量虽然一般,但刚刚觉得头晕的时?候方觉浅就塞了一颗解酒药给她,这会儿已经好了许多,就是头还有点晕晕的。
回到房间以后?,她先是在她和方觉浅以及周亦瑶的小群里发?了消息,确定她们没有喝醉,也已经各自回到房间以后?才放心收起手机。
可能是头太晕了,苏遇靠在沙发?上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苏遇用力按了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抓起身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九点了。
见状,她忍不住愣了愣,她居然躺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
傅修宁呢?
她明明记得是傅修宁送她回来的。
与此?同?时?,或许是她活动了身体,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随后?胃里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
苏遇刚打算拿起手机给傅修宁打个电话,就听见不远处浴室的房门的方向响了一声。
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浴室的房门打开,男人穿着睡袍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面走?出来。
“睡醒了?”
傅修宁偏头对上苏遇略微有些迷茫的视线,抬腿走?过来。
暖调的灯光下,男人身上黑色的绸质睡袍隐隐泛着光泽,整件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睡袍带子虚虚地搭在腰间,隐约可见腹肌轮廓和精致的人鱼线。
苏遇移开目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她刚睡醒还有点头晕,这会儿脑子还没正常工作。
傅修宁转身拿起刚刚让酒店工作人员送上来的醒酒茶,倒了一杯递给苏遇:“头疼不疼,喝点醒酒茶。”
苏遇伸手接过来,低头喝了几?口以后?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这会儿苏遇发?晕的大脑也渐渐恢复清明:“刚刚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傅修宁俯身坐在她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偷喝酒。”
过去之前他就交代了让苏遇喝水,酒他来喝。
苏遇抿了抿唇:“桌上都是长辈,我?觉得喝水太不尊重长辈了,不太好,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失了礼数。”
傅修宁轻轻勾了勾唇:“你也说了桌上都是长辈,就算发?现了哪个能拆穿你?”
“傻不傻,现在难受了吧?”
苏遇轻轻叹了口气?,难得没有顶嘴,靠在沙发?上隐约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傅修宁。
他刚洗完澡,应该不是他身上的味道。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傅修宁就只能是她了。
苏遇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旗袍,又凑近闻了闻。